长时间倒挂在井里的缘故,眼睛里全是红色血管显得十分凄惨。
红笺回过神来,立刻向沈莺跪下磕头:“多谢沈伴读的救命之恩。”
她已经明白,只有沈莺才是她的救星。
祁煜轩察觉到沈莺的体温依旧不对劲,眼神一冷:“还没退烧?”
郑德光急忙回答:“伴读已经喝了退烧药,但身子虚弱,还需好好休息才能恢复。”
“我没事。”沈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是有些热。
“你先去休息,再睡一会儿。”
祁煜轩扶着她,想带她去诊堂里。
“殿下,求您别杀她。”沈莺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因为她而真的害得红笺沉井,她以后会做噩梦,无法安宁。
红笺再次跪下磕头:“求殿下宽恕。”
祁煜轩低头看了看,冷冷地说:“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既然你喜欢冰块……”
他转向桂桃:“拿一块陈年的冰过来。”
吓得抖的桂桃这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爬起来往外走。
听说太子要冰,冰库那边很快就把一块跟人一样大的陈冰送到了太医署的外院。
那块冰散着刺骨的寒气,比一般的冰块更不易融化,更加冰冷。
他语气低沉地对红笺说:“你就在这儿舔这块冰,等冰化了才能起来。”
沈莺收回了视线,任由祁煜轩扶着她回诊堂去了。
院子里留下了蒋睿监视,吓得脸色苍白的桂桃跟着桂嬷嬷离开了。
沈莺被祁煜轩按回床上:“没好之前不准下床。”
“就是烧,殿下不用太担心。”
这家伙真是太紧张了。
祁煜轩接过安神汤,吹了几口热气:“把这药喝了吧,好好的睡一觉,剩下的等醒了再说。”
他把汤勺凑到沈莺嘴边。
沈莺乖乖地喝了一口:“那殿下不能趁我一会睡着的时候把红笺扔下井!”
她不想以后过奈何桥被带到阎罗那儿,背上个连坐的罪名。
祁煜轩的眼神没有变化:“孤不会骗你。”
“那就好。”沈莺直接接过药碗,捏住鼻子把药喝完。
很快,睡意开始在她的脑子里蔓延,安抚着她的混乱不安的心思,很快就让她沉入了梦乡。
见两人相处如此融洽,郑德光等人悄悄退出了诊堂,去药房了。
谁敢去打扰太子……
郑德光拍了拍胸口:“还好沈伴读没事,我也相当于捡回了条命。”
自从跟沈莺有了接触后,他的日子过得真是提心吊胆。
早知道就不应该值班那几天。
熙春有些激动:“没想到太子对沈伴读竟然这么温柔,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安兰撞了撞她:“别乱说殿下。”
熙春看着她:“我也是听蒋将军说的,殿下的命令从来都不会改。今天因为沈伴读求情,他就轻易地放过了红笺,真是让人吃惊。”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郑德光捋了捋胡须,坐在药盅前:“俗话说得好,情人眼里会出西施。殿下有这样的变化也是正常的。”
熙春挠了挠头:“爱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