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對夫人冷落,只說明不喜,多半心中另有其人。
再加上流言滿天飛,蕭赦信了九分:「你去問問姜福祿,沒準與朕一個想法!」
「岳父他從未找臣提及過此事。」
謝昭微微蹙眉,努力在腦中搜索。
蕭赦忍俊不禁地笑道:「那是自然,姜家人各個奇葩,只在意姜玉珠過得是否舒心,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
蕭赦說完,為自己的直白感到後悔,仔細回味有挑撥的嫌疑。
實話,往往很傷人。
誰料,謝昭完全不受影響:「皇上,岳父不必把臣放在眼中,放在心裡就好。畢竟臣與岳父同朝為官,若是走得太近,難免有結黨營私之嫌。」
蕭赦:「……」
在口舌之爭上,蕭赦成績穩定,屢戰屢敗。
不提糟心的姜福祿,蕭赦很為難地道:「春獵之時,衛輔曾經長跪不起請求朕賜婚,只看中你當女婿,哪怕嫡女做平妻,衛家也認。」
蕭赦答應謝昭回絕,頂著巨大的壓力不曾鬆口。
他有意把大麻煩丟到姜家,中途被玉檀郡主截胡:「衛小姐為太后擋刀救駕有功,把她和賈興林湊在一處,朕如何說得出口?」
謝昭沉默,半晌後道:「茂國公死後勛貴如驚弓之鳥,臣懷疑是動作過快,打草驚蛇了。」
此番謝昭去群馬縣,只抓到販賣人口的一條線。
做此等勾當的人消息靈通,一見風聲緊就不冒頭了。
「按照規矩,賈世子守孝三年,為顯示皇恩浩蕩,皇上為他賜婚,也是為穩定勛貴。」
畢竟是百年世家大族,樹大根深,短時間連根拔起,容易遭到反噬。
謝昭又道:「衛輔是百官之,理應為皇上分憂。」
「以衛小姐的脾性,反對這門親事,必定想方設法地除掉賈興林。」
賈興林守孝三年,留給衛家動手的時間足夠。
「若是如此,衛輔與勛貴勢不兩立,皇上只需要坐山觀虎鬥。」
這般等於把衛輔拉到己方的陣營里做白工,為利益糾葛,衛輔不得不衝鋒陷陣。
謝昭說得頭頭是道,蕭赦大筆一揮,直接下了賜婚的聖旨:「不愧是元和,思慮周全。」
交給小太監傳旨,蕭赦又苦笑道:「朕為此犧牲很大,你要怎麼補償?」
目的達成後,謝昭不再廢話,轉身揮揮手道:「臣要去上衙了,等幾日德全班的戲上來,臣接皇上看一齣好戲。」
是來接人,不是請。
謝昭摸了摸身上乾癟的荷包,他沒錢。
此舉就當是為姜玉珠排演的戲宣傳,順便賺皇上的戲票錢。
很快,賜婚的聖旨傳到衛家。
衛婧以為將得償所願,用盡全力維持面上的矜持,心底卻歡呼雀躍。
「賜婚衛家嫡女衛婧與茂國公世子賈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