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脚步声停下,传来敲门声。
孟霜吟起身去开门,门外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她抬脚出去,面前突然出现一束花,猝不及防,差点插到她鼻孔里面。
蓝色和红色的玫瑰交错着,花朵很饱满,上面还带着星星点点的露珠,十几支束在一起,男人手握住的地方,系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
纪俣琨伸手从身后搂住她的腰,下巴贴着她的耳朵,“怎么样,喜不喜欢?”
孟霜吟眼睛盯着那束花,伸出手捧过,琥珀色的眼睛里被红色和蓝色装满。
她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的一束花,“谢谢你,我很喜欢。”
孟霜吟拿着花转过身,仰起头看着纪俣琨,神情由欣喜变得严肃,“纪少,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纪俣琨看着孟霜吟的眼睛,抬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怎么这么问。”
孟霜吟左右看了眼,“你不是要去晚宴吗,又不去了?”
纪俣琨点头,“他们组的局我也不是很喜欢,当然不如来陪你。今天晚上我想睡一个好觉。”
孟霜吟这才发现男人已经换上了衬衣和领带,手里握着西装外套,精致的打扮确实像是要出门,手里却捧着一束鲜花回来找她。
孟霜吟拿着花走进屋,“好,那你进来,把衣服脱掉。”
纪俣琨回头看了眼,将门关好后,反手上了锁,而后单手解开了衬衫的扣子,一边走一边就将衣服扔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孟霜吟将花摆在茶几上,凑近闻了闻,转过身时,两只手臂突然出现在她身体的一左一右,纪俣琨撑着桌子,近距离看她。
“孟老师治病的办法还真是独特,给每一个徒弟都是这么教的?”
孟霜吟正想她哪里有徒弟了?突然想起,她用X医生的身份和纪俣琨道别时,的确是说自己的所学都是来自于“京门医院的孟霜吟”。
孟霜吟手里握着一条很长的浴巾,她抬眸看着纪俣琨,“纪少可还有问题没回答我呢。”
纪俣琨眼神微微掠过她的香肩,“你都这么问我了,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
孟霜吟直截了当,“你杀人了?”
纪俣琨握着桌边的手微微一颤,眼神定格在她脸上,而后逐渐松开握紧的手,“你指哪一个?”
孟霜吟微微蹙眉,二话不说抬手就将浴巾绕在纪俣琨的手腕上,速度快到男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纪俣琨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孟霜吟,语气中假装慌乱:“你要干嘛,我好害怕,你怎么绑人家。”
孟霜吟把他押解到床上去,男人一下被推倒,要不是他腹肌稍微用点力绷紧了一下,左右都得把腰给闪了,他看向孟霜吟,委屈巴巴的,“好歹毒的女人,你要是把我给搞坏了,你后半辈子幸福就没了。”
孟霜吟将他两条腿拉直,盖上被子,而后将他两只手压过头顶。
她跪在床上,因为男人力气很大,她得用全身的力气才能把他的手压下去。
纪俣琨看着孟霜吟,眼中的温柔快要溢出来,嘴巴却不饶人,“你干嘛,狠毒的女人。”
他顿了顿,看孟霜吟的眼神好像真不是开玩笑的,立刻变得正经起来,“我没杀人,有人跟踪你,我得把这个人找出来。”
可算说了实话,孟霜吟抬手抚摸他的喉结,而后虎口锁住了他的喉咙。
“还问我指的是哪一个??纪俣琨,你不许违法,听见没?”
孟霜吟的清冷神色,和窗外皎洁的月光混在一起,一瞬间美若天仙,让纪俣琨乱了心神。
纪俣琨看着孟霜吟笑,很小声问,“你担心我啊?”
孟霜吟手微微用力,“你再胡说?”
纪俣琨抬手,把孟霜吟的手压下来,而后将她搂住,轻轻地吻了一口,心满意足后,才松开她,躺回去,想了想,自己把手举过头顶,放在枕头上边缘屈着。
孟霜吟红着脸爬起来,又把手放在了他的喉咙处,做着随时要捏死他的动作。
纪俣琨一点不躲,就让她捏着,但语气还是有点委屈,“原来你一点都不担心我啊,唉,好失败。”
孟霜吟看着他的眼睛,“别人跟踪我,那是我的事情,纪少,你不需要为我承担这些,你用这种方式去试错,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纪俣琨轻一挑眉,“误会什么?”
“误会你杀人了啊。”
纪俣琨淡淡一笑,“我不在乎。”
他随即看向她,“我只在乎你。你是相信我的,那其他人无所谓,我随便他们怎么想。”
孟霜吟尽可能捏着他的手腕,虽然她的力量微乎其微,但男人很听话地一直不乱动,“你怎么会突然想要保护我?像你这样的人,平常对你行踪感兴趣的应该不计其数了。”
纪俣琨眼神稍稍避开了旁边的孟霜吟。
之前去医院时,他在楼下看到,孟霜吟和林枝雾在空中长廊处吵架。
纪家从前与林枝雾尚且有些来往,但现在纪俣琨已经很久不见他的这位世伯,反倒是纪龄忠和林枝雾走得更近些。
那些人在一起谋划的大多不是小事,也多少人命关天,纪俣琨见怪不怪,但是他不希望孟霜吟卷入其中。所以那次以后,纪俣琨格外小心了些,这才发现了那个跟踪的人。
对方的反侦察意识很强,还善于伪装,他们追过好几次,不管派出去多少人,都找不到他,就像是能在人群中隐身一样。
孟霜吟垂眸,声音低低地问,“你是不是知道我家里的事情了。”
纪俣琨原本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此刻再次凝了凝,他原本想掩饰几句过去,但还是没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