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和张希没有话题能聊,即使她有很多问题想问,有很多话想跟她说。
比如,你毕业之后过得怎么样,工作了吗,还是在读研,身边有没有新的朋友,有没有……忘记她。
直到齐鹤连温润的声音响起,林伽仪才回过神。
“张希,你毕业之后,过得还好吗?”
齐鹤连把她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还不错。毕业之后,我工作了一段时间,这期间也在准备考研,考上了北城大学经济学专业,九月开学。”
“恩菱说,你一直想读的是生物科学,为什么考研选择经济学?”
“数学专业读研的方向不多,经济学是一条不错的路,至于生物科学……就当这辈子没缘分吧。”张希转而问齐鹤连,“你呢,听说那之后,你退学了?”
“没有退学,是休学。”
“休学学籍最多能累计保留两年,你现在跟退学也没区别了吧?”
两年已经过去了。
齐鹤连没话说,这句话本来就是托辞。
从他知道黄恩菱去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没有再回学校的打算了。
对他来说,考上北城大学本来就是和她的约定。既然她已经不在了,继续念下去也没有意义。
林伽仪坐在旁边,觉得气氛要凝固了。
她看得出来,张希对齐鹤连有很重的怨气,可偏偏齐鹤连什么都不能说。
她在旁边,明明是化解矛盾的关键人物,可她也不好说。
这件事解释起来很难。而且和摩诃寨挂钩的事情,越少人牵扯进来越好。
林伽仪起身:“我去给周风砚他们打个电话,确认他们的情况,你们先聊。”
林伽仪逃一样从店里跑出去。
被风吹过时,她终于感受到了凉意,肺里积聚的空气换成了新鲜的。
店里的气氛依旧沉重。
张希看人已经离开,脸上仅剩的一点礼貌都挂不住了。
“我就知道,男人都这样,以前爱得死去活来、轰轰烈烈,最后还是移情别恋。”
“我……”
“你别说话,我不想说脏话。”张希直接剥夺了齐鹤连为自己辩解的权利。
她和齐鹤连看着彼此,各有所思。
张希沉默了很久,重重叹了一口气:“移情别恋也好,至少对活着的人来说,未来还是要走下去。齐鹤连,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你,只是我实在心疼恩菱……”
“我知道。”
黄恩菱的朋友不多,张希是唯一一个和她性格不同、习惯不同,却还能保持良好关系的。
“真的没打算继续念书?不想复读的话,以你们家的条件,你父母大可以帮你申请国外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