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姑娘请吧。”
阮玉薇的唇角扯了扯,“施……不,钟少夫人什么事这么急,再说我也不是故意躲着她,我不是昏迷了好几日嘛……”
说着她还抬手抚上额角,“又昏了,恐是蛊毒作祟,怕是小命休矣,还劳烦两位公子费心搭救。”
钟冠霖不理会她的花招,“阮娘子若是不想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药人,就乖乖地跟我们走。”
药人,这里果然是程家的庄子!
墙上新旧交替的痕迹,恐怕就是药人发作的时候留下抓痕。
阮玉薇走出屋子的时候,才发现屋外大片的田埂种的都是草药。
这种草药她认识,还是娘亲教她认的,那是她第一次跟着娘亲去容州祭拜外祖,在路上她高热,娘亲就是摘了这个草药给她吃。
她有点儿不记得草药的味道了,只记得娘亲抱着她时,暖暖的怀抱。
庄子上的人不多,都已经被放倒了,不知从何处走出来的一人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被程雪松眼疾手快地用吹针放倒了。
程家的这个庄子很是巧妙,并没有多隐蔽,但是从外看就是一个种了满山草药的庄子,庄子的地势较高,不管从任何方向,都能看到来人。
阮玉薇的脑海里闪过一丝疑虑,这样地势的庄子,不可能没有人把守,程雪松和钟冠霖是从何处进去还不被人发现的?
从田埂间的小道穿过,阮玉薇被推着踉跄地差点儿摔进田里。
她突然有点儿嫌陆让买的衣服碍事,爬坡上坎的一点儿都不方便!她已经好几次踩裙边了,她怕是没有被人害死,先被自己摔死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阮玉薇本就昏迷了三日,没吃没喝,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会儿被强迫走山路,她几乎已经头晕眼花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行了,我走不动了,要杀要剐,你们就在这儿动手吧。”
程雪松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人追上来,“小舅,她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撑不到给你解毒,先带回去吧。”
钟冠霖一脸煞气地看着程雪松,“带回去?带回去好等着陆让再来救她吗!”
“我已经等了十五年了,我已经等不起了!”
程雪松的嘴长了张,好半晌才呐呐出声,“小舅,你答应我不取她性命的……”
钟冠霖手中的匕首一用力,阮玉薇的脖颈刺疼,然后一股温热准备脖颈流了下来。
“她也答应会帮我解毒,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你觉得我为何还要守信。”
说着他拉着阮玉薇的手肘,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
“阮姑娘,我不啥你,但是死是活,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阮玉薇的唇角抽了抽,“程大夫要用我入药给你解蛊毒,这和杀我有什么区别。”
钟冠霖推搡着她继续走,“阮姑娘,现在我还能取活人血,再磨蹭,我也不介意用死人血。”
阮玉薇两眼发黑的走到地方的时候,浅绿色的裙摆已经泥泞不堪,衣裳上精美繁复的刺绣几乎都被挂出了丝线,绣鞋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破旧的小屋里都是厚厚的灰尘,屋里有一张快要倒的破桌子,地上还有几个破陶罐和破碗。
这里好像能看到下面的官道,似乎是以前有人在这里放哨的临时住所。
阮玉薇的气都还没有喘匀,一把被钟冠霖抓住隔壁,他的匕首就要划向她的手腕!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