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一眼床榻上裹着被子的丹桂,“丹桂姑娘,你好好休息。”
丹桂点了点头,“多谢恩人。”
阮玉薇从后院的厢房走出来,视线越过医馆前厅的药柜,就看到陆让站在医馆的门口的槐树下。
他背对着门口,微微仰着头似乎正在看着树上。
她抿了抿唇,抬腿朝外走去,近了,她才看到他合着眼。
刚想开口,陆让就睁开了双眼,“她撒谎。”
阮玉薇的嘴微张,“她、她说的全是假话?!”
陆让,“我在窗外的时候,她说,陈姑娘的香囊里的草药都是她负责换的。”
“草药里面的一味牛白,被换成了沙春,两种的样子极其相似,但是沙春是杂草,牛白才是草药。”
阮玉薇一下就明白了,“所有的草药都是需要晒干炮制,沙春是杂草,自然没有人晒这东西。”
“陈姑娘的香囊被掉包的以假乱真的沙春,自然就是提前已经准备好的。”
说着她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陈姑娘是被人蓄意谋杀的!”
陆让,“丹桂应该知道点儿什么,但是又不全知道。”
阮玉薇看了一眼医馆,“她现在被打出陈府,看似是给了她一条生路,其实就是让她出来垫背。”
陆让转身看向阮玉薇,唇角微微勾起,一副“你还不算笨”的表情。
“提醒阮娘子一句,你被盯上了。”
“嗯,嗯?!”阮玉薇愕然地看向他,然后扭头看了看四周,医馆位于街尾,这里基本上已经远离夜市的喧嚣。
除了医馆,还有斜对面的客栈,周围的铺子基本上都已经关门了。
不说这话还好,陆让一说这话,阮玉薇就觉得四周黑漆漆的到处都藏着人,冷不丁就会冲出一人送她归了西!
阮玉薇警惕地看着四周,“陆大人,我既然被盯上了,那你逃不了。”
陆让,“阮娘子,本官是朝廷命官,再蠢的人也不会对我动手。”
“至于阮娘子……”他像是心情颇好一般,双手抱臂,“在陈府前就已经说过了,这里可没有世子给你作保。”
阮玉薇像是被提醒了一般,立刻看向陆让,“陆大人,身为朝廷命官,保护百姓是您的责任啊。”
陆让往旁退了两步,“本官是大理寺官员,不是京城的城防军,更不是顺成府的守城官兵。”
顺成府她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靠山,真死这儿了可不划算!
阮玉薇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衣袖,“大人!——”
她的话还没有落音,医馆的后院就传来药童惊慌失措的声音,“不好了!走水了!”
阮玉薇转头看过去,一股黑烟自后院腾升而起。
她的脸色一变,“不好!丹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