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他便是卫近贤的义子,原名叫卫朴,到了开封之后便改名换姓,现下叫做林宜。”
泪如泉涌
“那又如何?”
司马扬猛地一拍大腿,急道:“什么叫那又如何?你想,定是卫近贤曾经向包拯举荐过他,否则卫朴怎能投到公孙策门下,这就证明卫近贤与包拯交情匪浅。他们一个是开封府尹,另一个是不当位的老太监,八竿子也打不着一块去。除非,卫近贤曾经帮过包拯,包拯承了他一份情。而这份人情——很可能便是江南贪墨案的线索,也就是说,是卫近贤向包拯揭发了白宝震。”
萧辰沉默半晌:“也有可能是别的案子,并不一定是江南贪墨案,也未必和白宝震有关。”
“我怎么觉得你怎么总是为白宝震开脱呢?”司马扬实在有些不解了,“这事虽说暂且没法拿到确切证据,但我的推断十有八九错不了。”
“我并非是为了白宝震开脱。”萧辰摇头道,“卫伯父当初与我谈话中,丝毫没有提及爹爹的书童,反而他在癫狂之时,几次提到咸王,言语间颇有恨意。”
“咸王?!”司马扬沉吟片刻,想了想,“都督是与咸王关系不错,可不会是他。他十几年前就死了,而且是自己病死的,怎么也不会和卫近贤扯上关系。”
“什么病?”
“什么病我也不是很清楚,先帝驾崩之后,圣上即位,对他这叔叔似乎也不太待见,就颁了道旨,让咸王去了,那地方可冷得很,大概是水土不服吧,去了没多久就听说咸王病了,病了一年多,也就死了。当年我为了查都督的事,还去过一趟,想见他一面,那时候据说就已经病了,被挡了出来。”
看萧辰不语,司马扬又接着道:“当年,卫近贤与咸王也是有些往来的,他本就不是什么气量宽大之人,说不定有什么地方受了气又不能发作,一憋就憋了这么多年。这些个阉人的心思,本就和寻常人有些不一样……我看,还就是白宝震的嫌疑最大,当年他不过是一介小小书童,居然能考上榜……”
白盈玉突然插口道:“司马伯父与他相交多年,难道连他胸中究竟有无才学都不知道么?”
她这突然一插话,弄得司马扬有些呆住,顿了半晌才道:“我是个武夫,再说以前我也拿他当个朋友待,难道我还去考他四书五经?”
“他……他也许是夜夜挑灯,日日苦读,方才能考上榜去,却被你这般疑心,难道就因为他后来贪了钱,便说他以前的事也是样样都错么?”白盈玉再按捺不住,立起身来,胸口剧烈起伏着。
司马扬被她惊住,不明白她怎么会如此大反应:“……我也没说他样样错,不过是据事推论,觉得他最可疑罢了。”
“他哪里可疑?!”白盈玉眼睛红得要流泪一般,声音微微地发着颤,“他现下也不在了,你就可以这么随随便便地说他可疑,你这是欺他不能为自己说句话。但凡他能说,我相信,他定会来和你说个明白!”
“阿猫……”萧辰听出她的情难自控,不由想伸手去拉她。
白盈玉却已经哽咽难言,亦不想再说下去,飞快地奔出房去……李栩正从外面回来,看见她泪眼婆娑地奔回自己房间,正自奇怪,进来看见司马扬在当地,顿时明白了一半。
“二哥,阿猫她……”
司马扬也是摸不着头脑:“这女娃娃是怎么了?我们好端端地说着,她冒出这么多话来,倒像是有人要和她拼命一样。现在的姑娘家,真是……”
“伯父,您说这话是因为您没见过唐家的那姑娘。”李栩生怕司马扬疑心,忙打岔道,“要是唐蕾在这里,屋顶都能让她掀了。”
“可她这是为什么呀?”司马扬不解。
萧辰遮掩道:“没事,她早起和我绊了两句嘴,大概是心里有些不痛快。”
“原来是这样……”司马扬倒未再作计较,遂转回正题,接着问萧辰,“辰儿,你倒是说说,我方才所说的推论是否有理?”
“确是有此可能,但并非是唯一可能。”萧辰仍旧是淡淡道,“何况,您也说不出白宝震究竟为何要害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