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里藏刀的功夫吓得胖老板差点没坐到地上。
连沈琴都觉得后背一阵凉风,他只知有诈,并未看出太多端倪,甚至不知道李云熙是何时顺走了那假铜镖的。
群众们炸开了锅。
胖老板、老板娘、农夫、小娘子都被团团围住了。
“卑鄙无耻下流!”
“骗子,出老千,还钱!”
胖老板的衣襟被数只手抓着,抖的和拉面一样,吓得都快背过气去,哪还说的出话来。
有些人开始在胖老板身上翻找钱箱钥匙,有些干脆开始抢那些珠宝饰,古董字画,有气的砸摊子的,还有看上同一种宝贝而互殴的。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沈琴也被混乱人群撞的东倒西歪的,急忙把浩儿护在身下,浩儿吓坏了,对着李云熙大喊道,“哥哥,你不是捕快吗?”
李云熙本来退在一边摇着扇子,悠哉悠哉的看热闹,听到这话貌似才想起来,掏出腰牌,高高举起,大喝一声。
“本巡捕在此,谁敢造次!”
那声音带着雄厚的内力,震耳欲聋。
群众顿时安静了下来,有人一惊竟把怀里的瓷器摔了个粉碎。
李云熙板起脸,清清嗓子,又像模像样的主持起公道来了。
“本巡捕就是便装来揭穿他的,自会将所骗钱财按数归还。聚众斗殴、抢劫,一样是违法的,立即把物品放回原处,否则按律逮捕!”
人们很不甘心的将东西放回原处,随着拥挤人群渐渐散开,沈琴看到胖老板一脸乌青的倒在了地上,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有人也现了胖老板倒地,为了避免担责,急忙退到一丈之外。
顾不上想太多,沈琴逆着人流冲到了胖老板身前查看病情。
李云熙跳到了沈琴身边,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变得凌厉起来,扫向四周群众,”谁干的?!”
”小民只是吼了他一句!”
”小民就是瞪了他一眼!”
”小民唾了他一口,别的什么也没干,他自己倒下的!”
一般这种情况是不可能有人承认的。
”老朱,没有你,妾身可怎么活啊!”
伴随一声凄厉的哀嚎,髻歪斜,狼狈踉跄的老板娘冲出重围,扑通就跪在了胖老板面前,开始湿哭干啼,见到沈琴正在摸脉,她一把将其推开,
”你谁呀你,别碰我家老朱!”
”师父是大夫,让他给家主看看!”浩儿已经知道了沈琴想隐藏身份,没有一下说破。
”滚开!老娘只相信鹤堂主!”
老板娘用臂膀使劲护住胖老板,大声喊道,看书溂
“小翠,快把源生堂的鹤堂主请过来!”
那小娘子原是他家的丫鬟,此时吓得只会哭,完全不听指挥。
于是她又喝那老农道,“阿牛,你去!”
阿牛是她家的奴仆,听言,哼了刘青言一下,拍了拍弄脏的衣服,听命而去了。
沈琴倒也不气,站起身来,扑了扑衣上的粉尘,李云熙在他耳边问到,“怎样?”‘‘
见沈琴不言,他又将手心递了上来,温柔道,“写我手心里。”
沈琴轻轻感慨,曾经那掌心又小又软,如今它粗壮又浑厚。
他用修长的指尖滑触,
[不妙,心脉痹阻,可能危及性命。]修长的指尖轻提,才要离开,李云熙却捉了他的手指,“谁问他呀,我是想问先生觉得我怎样?”
接着他又眉眼弯弯的摊开手掌。
沈琴写道,[聪明。]
”就这啊!”李云熙失望般的轻哼一声,掀起帷帽的白纱,把半个脸伸了进来,在他耳边叹惋道,“可我倒是有点喜欢先生了呢。”
鼻息吹的耳根热,沈琴心里一激灵,赶忙摆了摆头,把李云熙那张俊脸从帷帽中赶了出去。
若是他会说话,定是句“别闹!”了。
李云熙抚掌大笑,“原来神仙也会怕羞,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