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西不置可否,却是问道:“你遣他去蓟州所为何事?”
任瑶期闻言不由得语塞。
萧靖西带着笑意地眸子定定地看着任瑶期,不急不躁地耐心相候。
“抱歉,这是我的家务事。”任瑶期低头道。
萧靖西想了想,沉吟着道:“这样吧,我们来下棋。你若赢了我就不问,祝若梅跟你走。你若是输了就要告诉我原因且祝若梅以后就是我的人,生死与你无关。”
他声音依然不急不缓,温和悠然。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任瑶期目瞪口呆。
可是萧靖西嘴角的弧度虽然优雅完美,那话却不像是玩笑。
任瑶期心下微怒,脸上的笑容更温和了三分:“萧二公子,您这样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萧靖西莞尔,和气地反问:“哪里是强人所难?祝若梅是我救回来的,不然他早已摔下悬崖再无命在。至于你所说的家务事”
萧靖西似笑非笑地看了任瑶期一眼。
任瑶期又是语塞。
她自从再一次睁开眼就没有在上谁那里吃过憋。可是这个人是萧靖西。
别人形容他总是用惊才绝艳,聪敏过人。而现在的任瑶期却是觉得这人定是千年的狐狸修成的精。
任瑶期暗自咬唇,萧靖西似是知道任瑶期已经应下,笑着说了一声:“把我的棋拿来。”
他声音并不大,不过之前送茶水来的那个小厮却是听到了,不多会儿就捧了一副棋盘出来,走在他身后的与他穿着相似的还有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任瑶期抬头开了一眼不由得微愣。
手里捧着两个棋罐的跟在那小厮后面走来的是冬生。
冬生和那个小厮两人皆是目不斜视地将手中的东西轻轻地摆在了石桌上,然后又悄声退下了。只是冬生在走之前还是忍不住抬了抬眼,往任瑶期这里看了一眼。
萧靖西注意到任瑶期的视线,带着些玩味地道:“我的小厮同喜与任五小姐也是有些渊源呢。”
同喜?他还给冬生改名儿了?
任瑶期拿了几粒白色的棋子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儿,发现与她之前在方丈大师那里看到的那一付蛤碁石“雪印”如出一辙。
“那还真是小女子的荣幸。”任瑶期不咸不淡地回道。
萧靖西并不以为忤,微微一笑:“那让你执黑可好?”竟是带着哄小孩子的纵容。
任瑶期回了他一笑:“不了,猜子吧。”
他的便宜她可不敢沾,祝若梅就是前车之鉴。
萧靖西无所谓,浅笑着示意任瑶期开始。
任瑶期随手又抓了几粒白子,看了萧靖西一眼。
“双。”他慢悠悠地低头饮了一口茶,看也不看地道。
任瑶期张手数了数:“是单数。”她执黑。
裴先生是棋痴,上一世任瑶期陪着裴先生下了无数局,还曾与他研究过一些孤本上记载的残局,棋艺就是这么一朝一夕的磨练出来的。
所以韩云谦也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才走了几招,任瑶期就感觉到了萧靖西与她以往遇到过的任何对手都不同。
他没一次落子都让任感觉到了一种威势,并不咄咄逼人,却是让人闪避不开。
第92章输赢
任瑶期手里拿着一枚黑子将落不落,偏头沉吟。
萧靖西十分有耐性,也不催促,轮到任瑶期下的似乎他就静静的饮茶。
之前被萧靖琳赶到一边的那只小山羊不知什么时候又跑了回来,用头去轻抵石桌的边缘。两个下棋之人不过是看了它一眼,便由着它去了。
任瑶期暗自判断眼下的形势,萧靖西棋风大致很稳,可是关键时刻他却总是妙招频出。任瑶期的棋风其实与他是有些相似的,不过她是靠着后天练出来的,而萧靖西是天分极佳。
现在这样虽然看着像是两人平分秋色,可是任瑶期怕萧靖西若是再剑走偏锋,她怕是会输。
“一局定胜负吗?”任瑶期手中黑子落下后问了一句。
萧靖西出手极快,在任瑶期的黑子才放下,他的白子就落在了棋盘上。
“任五小姐认为呢?”萧靖西带着笑意温和地问道。
任瑶期想了想,点头:“还是速战速决的好,我若是出来久了,我母亲回担心的。”
“那就一局吧,”萧靖西十分从善如流。
任瑶期看了他一眼,手中的黑子突然转了向,下到了另一处。
萧靖西挑眉看了任瑶期一眼,手中白子落下。
接下来任瑶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开始不计后果的攻城掠池,只攻不守。
一般而言一个人的棋风是大致是固定的,这就是为何都说从一个人的棋风可以大致看出那人的性情。对局之人要想下一步看三步,也需要了解对手的大概路数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