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忙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只跟五小姐说这件事情。“任瑶期点了点头,打发丫鬟下去了。
在炕上坐了下来,将手中的那卷画卷你摊开在了炕桌上,果然是如韩攸所描述的那一副秋菊图。上面还有任时敏的私章,任瑶期仔细辨认了一番,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又想到了刚刚丫鬟对她说的那件事情。
丫鬟听到韩老爷子说带着白鹤镇地方特色的方言是丫鬟听错了,还是韩老爷子适应能力太快?佯或是其他什么不疼不痒的理由?
丫鬟听到韩老爷子在训斥韩云谦,是因为什么事情训斥他?与她手中这幅画有没有什么关系?
任瑶期想着想着,有些头疼。
这个韩家太让人摸不着头绪了。
转眼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云文放又来了任府。听说被他打得半死不活的那人冬天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死了。
那人的父亲是个六品官员,跑到了燕北王府去喊冤,要求燕北王严惩云文放。
云文放被他祖母勒令在事情了结前老老实实待在任家,哪里也不许去。
云文放便开始跟着任家的子弟在外院读书。
这一日,任瑶期正屋里看书,新进府的丫鬟苹果进来道姑奶奶回来了,人已经往荣华院去了。
任瑶期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丫鬟口中的姑奶奶是她的姑母,已经嫁到云阳城林家二房的任时佳。
可是她记得任时佳还怀着身孕,现在离着产期还有三个来月,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姑奶奶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吗?”任瑶期问道。
苹果点头:“姑爷没有来,只有姑奶奶回来了。”
任瑶期想了想,起身去了李氏正房。
周嬷嬷正好在跟李氏禀报任时佳的事情。
“听说是与林二爷生了些口角,回娘家待产来了。在路上的时候长房那边的老太太就派了两拨人来劝姑奶奶回去,姑奶奶还是执意要回来。”
李氏不由得惊讶:“姑奶奶于姑爷不是向来和睦吗?怎么这次姑奶奶怀了身子还闹了起来?出了什么事情了?”
周嬷嬷小声道:“听说是林二爷在姑奶奶怀了身子,身体不便的时候收用了她身边的一个丫鬟,还没有于姑奶奶说。姑奶奶知道后大发雷霆,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李氏一愣:“林二爷这些年都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只有姑奶奶这个正妻。怎么这会儿”
周嬷嬷摇了摇头:“这就不知晓了。只是天下哪有不爱偷腥的猫儿?林二爷”周嬷嬷说到这里才看到任瑶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站在一旁听她们说话听得津津有味。
周嬷嬷及时打住了话头,笑着起身向任瑶期行了一礼。
任瑶期没有一丝偷听被抓住的尴尬,笑着道:“听说姑母回来了,我想着母亲要不要过去呢。”
这时候任瑶华也掀帘子进来了,她也是听说任时佳回来了而来的。
李氏点头道:“你们都来了正好,我正要去荣华院呢,你们与我一起去见见你们的姑母吧。”
任瑶期和任瑶华两人跟着李氏去了荣华院。
几人在外头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五太太林氏的笑声。
丫鬟进去通禀后,李氏母女三人进了正房。任瑶期便看见挨着任老太太右手边坐着的是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那就是她的姑姑任时佳。
任时佳是任老太太唯一的女儿也在几个子女中排行老小,她的长相与五老爷任时茂最为相似,只是要比任时茂秀气几分,据说在她未出阁前,兄妹两人的关系也是最好的。
任瑶期对这位姑姑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前一世好像没有任时佳回娘家待产的事情。
“三嫂。”任时佳想要起身行礼,被坐在她旁边的林氏又给按住了。
“自家人,你弄这一套虚礼做什么?三嫂她不会介意的,对吧三嫂?”林氏笑容甜甜地道。
李氏忙道:“快别起身了,你是双身子的人了,要注意一些。”
任老太太让李氏坐下了。
任时佳又看向任瑶期和任瑶华,惊讶道:“年余未见,你们长高了不少。”
林氏笑道:“你怕是不止一年未见瑶华了吧?她去了庄子上一年…养病。年前才回来的。”
任时佳仔细想了想,笑着点头:“瞧我这记性。”说着朝任瑶期和任瑶华招了招手。
姐妹两人便走到任时佳面前,任时佳将自己手上的一对玛瑙镯子褪了下来,给了任瑶期和任瑶华一人一个,和蔼地道:“好孩子,给你们戴着顽。”
林氏瞥了那对镯子一眼:“哟,姑奶奶你这出手可真大方。今日行头备齐了没有啊?你可不止这两个侄女。”
任时佳笑着瞪向林氏:“这还用说?我什么时候厚此薄彼了?”
林氏闻言却是带了些酸意道:“娘最疼你,给的嫁妆全是好东西。”
任老太太皱眉道:“哪家姑奶奶用嫁妆打赏侄女的?也就你这憨货的说的出来!快别给我丢人现眼了”
林氏却是被她骂笑了,忙道:“媳妇这不是与时佳玩笑吗?这不是娘家的自然就是婆家的了。都是在林家,我做姑娘的时候我祖母和娘就没对我这么大方的。可见我祖母和娘是真心疼我们姑奶奶的。”
任老太太顿了顿,淡声道:“你出嫁前是长房的姑娘,时佳是二房的媳妇。隔了房的,你与她攀比什么?要比也是与林家长房的姑娘媳妇比。等以后分了府,就更无从比起了。”
林氏一愣:“分府?为何要分府?”林氏不解地看向任时佳,“祖母不是说过‘独木难成林’林家不会分府么?”
任时佳沉默了一瞬,抬头对林氏笑道:“娘不过这么一说罢了,哪里说分就分的?”
林氏看了任老太太一眼,任老太太微微眯着眼睛靠在罗汉床上似是没有注意到她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