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九零九的话,云沛身边出现了个建筑。
。。。。。。好久不见了,这好像是她的闺房?
“现在是您的制香室了。作为制香主播,您可以在此制作香品,材料和用具都由系统为您提供。”
没想到这个所谓的“系统”竟然连这个也知道。云沛是会制香,她的母亲长于制香,所以她也学到了一些。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她的闺房内部,九零九的声音再次响起。
“新的人生已经开始,祝您旗开得胜!”
。。。。。。
“夫人,请用茶。”云沛从怔愣中回神,方才她有许多问题想跟九零九问清楚,可却被强制送离了直播间。苏合继续道:“赵妈妈在外面整理您的嫁妆呢,降真带着小丫头去帮忙了。您用了这杯茶,快快打起精神来,想来姑爷过一会也该回来了。”
听到“姑爷”二字,云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旗开得胜,可一会要发生的事却令她头疼。
“夫人,怎么了?”苏合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云沛强打着精神应付了声没事,其实她此刻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红烛爆开的灯花劈啪作响,金颜见了不由开心,便转移话题道:“今晚的蜡烛烧得真好,夫人!这是好兆头呢!您跟国公爷婚后的日子,一定像这红烛一样红红火火,和和美美!”
云沛对这位国公爷,是正儿八经的一见钟情。他是国公府次子,她是皇后亲侄女。借着这层身份,她躲在宫人身后偷偷瞧他,等在他出入的路上“偶遇”他。是的,她和邕京的许多少女一样,对他芳心暗许。
运气好的时候,能说上两句话,运气不好,只能看到他飞扬的衣角。未及冠的少年郎,像隔着云射下来的阳光,耀眼、和煦,让人向往。
当皇后姑母告诉她,皇上要为他们二人赐婚时,她生出了此生最大的喜悦。备嫁的半年里,云沛好像漂浮在云端,那是一种不真实的、飘飘然的幸福。。。。。。
果然是不真实的,果然乐极生悲。
大婚当夜,当她的官人问起“听闻夫人昨日去见了施家的公子”时,她慌不择路,却还要强撑着体面道:“我自幼跟着太傅读书,跟着教习嬷嬷学规矩。官人觉得我会做出这种事?”
没想到男人从袖中掏出她的贴身手帕摔在她的脸上,恨声道:“云沛,你若是不甘心嫁给我,大可秉明皇后,请她给你另寻良缘,何必这样作践我和谢家?”
云沛觉得重生回来的自己变得贪心不足了。比如此时她就在想,既然都让她重生了,为什么不能再提前一天?她一定乖乖在家中备嫁,绝不踏出房门一步!
“夫人,奴婢取了些点心来。”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云沛的思绪。
房门打开,番沉提着食盒走进来。十五岁的小丫鬟,行走间步履轻盈,姿态得体,为着今儿大喜,头上还插着她及笄时云沛送给她的镶珠银钗。
番沉走到桌边,从食盒中取出茯苓饼、赤豆糕和一碗花生酪,“夫人,国公府里的东西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您先垫垫肚子。”见云沛走到桌边坐定,抬手端起了那碗花生酪,番沉又凑近一步,放低声音道:“奴婢方才取点心的时候听闻外院的宴席已经散了,估计姑爷这会正往虚白堂来了。”
云沛鼻尖传来花生和糯米香甜的味道,她将视线从细腻的花生酪上移开,转头看向番沉。
“才刚来府里这么一会,就能打听到消息了。”
云沛的眸子较常人颜色更浅,像蜜糖,又像琥珀,透亮澄澈。此时,跳动着的烛火映在她的眸子里。番沉看向云沛,莫名觉得火苗每一次的跳动都燎到了自己的心上。她赶忙垂首开口:“奴婢。。。。。。”
“你向来是伶俐的。”
【哦买噶,主播好有气势。。。。。。】
【那个番沉看起来好有故事噢】
【下一步是不是要对这个番沉下手了?】
【茯苓糕是什么味的。。没吃过。。口水。。花生酪看起来也好香。。口水口水。。】
【还好我有外卖】
云沛打断番沉的话后便不再理她,专心用起了面前的点心。可她没什么胃口——想到一会即将见到的那个男人,她紧张得好像心脏被人攥在手里。
上一世的这一晚,他从门外进来,一步步走向她,英俊挺拔,虽带了一身酒气,却步履稳健,不显醉意。云沛仍然记得那天晚上自己的心跳——像是胸腔里有一个用紧绷的琴弦编织成的笼子,笼子里装了一只小雀,谢维岳的走向她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琴弦上,惊得小雀无措地乱撞。
后来,胸腔里的小雀撞断了琴弦,琴弦断裂的声音只她一人听到,震得她身体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