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禮無奈看向他,「不是說了別驕傲自滿麼?只要能府學考核能過,就已經算是不錯的成績了。」
白謹想了想,確實不該給孩子太大的壓力,便小手一揮:「就算你考不過也沒關係,咱們就留在這兒考上為止,我相信以你的實力肯定是不懼小小的府學考試的。說句不吉利的,哪怕是最後科考落榜了,也有我養你。」
他拍著胸脯保證,日光破碎的亮點跳躍在他的睫毛上,似乎鑽進了眼中,使得茶色眼瞳愈發柔亮。
左安禮跟個乖巧羞澀的小姑娘似的「嗯」了聲,可能是怕白謹以為自己太敷衍了,便紅著臉,堅定地答應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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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公務一結束,他們總算可以放鬆一下了。
幾人決定去一趟繁華的柳城,在那入學也好,玩耍也罷,總得找個落腳的地方。
白謹知道左安禮要是在府學就讀的話,少不了得待上幾年時間,這時候肯定要去買或者租一套小房子。
哪怕他們現在手握金山,也仍舊遵循著節儉的美德。
既是決定好了會在柳城定居幾年,就正好在休沐的這一天去牙行看房子。
依照白謹風風火火的性子,他肯定是等不了之後再磨磨蹭蹭把事情辦好,就以他自己來看,完全想不明白除了學習之外人怎麼會有拖延症。
就連學習迫在眉睫時,他也會執起書本強迫自己認認真真看下去。
大學臨近期末考試最後那一周才臨時抱佛腳,基本上是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的。
人各有志,白謹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就提著自己的小金庫租房去了。
左安禮老是不放心他,做什麼事都跟著一起。
柳城是真的大,車水馬龍,行人如織。
光是街區都可以頂好幾個廣興縣了,它的人口也絕非一個小縣城能相比的。
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從城外縱馬歸來,坐在馬車上的千金小姐在車簾撩開的瞬間羞澀淺笑,到處都是貨郎商販的吆喝聲,背著大刀的捕快走街串巷……
鱗次櫛比的繁華商鋪看得白謹目不暇接,尤其是在穿過一條明顯脂粉味比較濃郁的街道。
小姐姐們白如藕節的手臂探出,帶著香薰味的薄紗綢帕輕飄飄地從樓上緩緩落至路人手中,好似脆弱的蝴蝶。
白謹裝作不經意地瞥了幾眼,被媚眼如絲的小姐姐看得滿臉通紅,青澀得令人發笑。
左安禮不愉,主動捉住白謹的手牽著他快步離開,占有欲強得就是樓上的小姐姐們都看出來了,咯咯地笑出聲。
銀鈴般的笑聲傳至兩人耳中,左安禮羞惱,二人如出一轍的臉紅。
好險才從花樓一條街跑出來,白謹累得氣喘吁吁,轉過頭與氣定神閒的左安禮相視一笑。
出了那條街,就是主城區了,官府辦公的地方、牙行、布坊……總之比較龐大重要的基礎設施幾乎都設置在這條街。
白謹也就一開始見周圍都古色古香,看個奇,習慣之後也就不覺得多稀罕了,畢竟後世比這更熱鬧繁華的城市他都見識過了,何至於會為古代的場面震撼。
這是時代的不同,與現在人的創造力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