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謹還不知道自己激起了左安禮的好勝心,他嘻嘻笑道:「當然,我相信你。」
左安禮聽出了他話中的敷衍,有點鬱悶,但更多的是升起熊熊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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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幼童的一場鬧劇,卻因大人的失言和管教不當,從而導致名譽顏面掃地。」
不少人回去總結出這條經驗,他們已經打算回家好好管教家裡的孩子,尤其是被爺奶跟母親慣的囂張跋扈,更是重點管教的對象。
董縣丞回去後也沒閒著,抄起家裡下人掃地用的掃帚就開始揍孩子。
那是半點也不手軟!
縣丞夫人原本還狠心看著,想著確實要讓三郎長個記性,但是眼見孩子的哀嚎聲越來越悽厲,她狠不下心了,連忙過去阻攔縣丞的棍棒教育。
「你讓開!」董縣丞憤怒地喊道。
「不讓!你這是要打死我的兒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縣丞夫人也哭得梨花帶淚,「平日裡你少有管教三郎,現在倒是擺起嚴父的架子了!」
「你——!慈母多敗兒啊!」董縣丞的掃帚無力墜落在地上,拍著大腿深深嘆氣。
縣丞夫人也膽戰心驚,猶豫道:「那不就是一個縣令嗎,你又何必如此懼怕他?」
董縣丞張嘴想罵她,又想起剛剛被懟得啞口無言。
悶悶地說:「你少跟你娘家那些見識短淺的婦人來往!左縣令那是一般的縣令嗎?你也不想想,我之前就說了,他得皇上恩寵是自己過來成為縣令,說不定身上就背負了什麼使命。」
「你也不想因三郎害了一家吧?想想你另外的一兒一女!」
董縣丞苦口婆心地勸她,縣丞夫人也錘了兩下董三郎董貞,「你啊真是不爭氣。」
董貞並非無知小兒,聽父親這麼一分析,也感到一陣後怕,咬著唇不知所措,哭得鼻涕眼淚糊了滿臉。
董縣丞也並非不疼幼子,要不怎麼縱出了他這個無法無天的性子。
他沉思片刻,道:「上行下效,若不是他的夫子說了什麼,或者是你去他身邊嚼舌根,他又怎麼會對縣令家的書童說出那些話來!」
縣丞夫人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你少暗示我是無知婦人了!我就是再蠢,也不會隨意插手三郎的教學!」
他們倆愣了幾秒,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地問董貞:「三郎,可是你夫子之前說過什麼?」
董貞沒想到這火又燒到自己身上,苦著臉實話實說。
果真不出所料,董貞的夫子也聽聞了白謹這件案子的傳言,但他是個頑固不化的酸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斷定是白謹的錯誤。
他認為大伯比親娘重要,畢竟當家做主的還是男人,白謹日後依靠的只有他們家大伯。
總之邏輯倫理狗屁不通,董縣丞聽完後臉漲成了豬肝色,陰沉沉得都快滴水了:「三郎這夫子是怎麼回事?!該換了吧!」
「我記得以前的夫子可不是這個水平!」董縣丞目光銳利,掃向縣丞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