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这么说,只是在杀人现场发现了这张照片,接连两次,被害女性的女性都与这个女孩儿合过影,您知道些什么吗?”
艾莲把先后两次的照片递了过去,谢先生伸手接过,看了半晌,一言不发。
“现在您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吗?”
“好吧,”他目光呆滞,点了点头“只要是我知道的。”
“那么还是从刚才的问题开始,您认识照片上都出现的女孩儿吗?”
“是的,她叫萧影,曾经是我的雇员。”
“那个夜娱坊酒吧?”
“对。我开业的第二批员工,95年的事儿啦。当然说是酒吧,名义上确实咖啡馆。第一批员工有些不干不净的,我就把她们辞退了,正好这时候,萧影找上门来,我看她人不错,又热情,就录用了。”
“那么她的真名是什么?”
“真名?什么意思?”
“她就叫萧影吗?不是化名?身份证上的名字是什么?”
“这我没看过,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您没看证件就录用了她吗?”艾莲倒是感到有些意外。
“我既然同意回答你的问题,还骗你干什么?即使是现在,愿意来酒吧工作的女孩儿也不多,何况她还是北京丫头。”
“也对。后来,您的酒吧是不是又来了一个叫薛婷婷的女孩儿?”
“薛婷婷对,有过,干了一年就走了,我对她印象不深嗯,不过,她后来好像和萧影住在一起。”
到目前为止,薛婷婷昨夜说的话基本属实,艾莲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那么,您认为她们两人的关系怎么样?”
“这我说不好,也记不清了,应该不错吧,反正她们后来一起住过。”
“您对萧影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这没什么,很能干的女孩子,对工资不挑剔,当然我给她的薪水也是这行业里很高的她,没什么特别的”
“那么,您认为她后来为什么和薛婷婷分开了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甚至我压根儿就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不在一起住了。”
“可薛婷婷说您给她打过电话。”
“是的,因为新的酒吧开业了,问她要不要过来,可她拒绝了。”
“您对此没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谢先生忽然激动起来,不一会儿又叹口气“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我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你还有什么可以提供的信息吗?比如,这女孩儿的家在哪儿?她有没有男朋友?”
“她的家我不知道,男朋友反正我没见过不过,你这照片上,另一个女孩儿我倒好像见过”
“哦?”艾莲如获至宝“是哪个?”
“这张,对,就是这张,跟萧影合影的女孩儿,好像叫王敏文,也不是什么来的,好像就是这名字吧?”
王敏文吗?这可是大大超出预期,艾莲追问道:“您是怎么认识她的?”
“其实也不是我认识,嗯,她是我老婆的朋友,见过几次面,好像在医院工作?”
“那么,我可不可以见见您太太”
“她已经死了”说到这里,谢先生痛苦地双手捂住脸,身子微微抖动。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因为什么”
“够了!你们总在问这件事,不是我干的!她的死和我无关,她死了!你们找不到凶手,为什么总要来烦我!”谢先生忽然像变了一个人,歇斯底里地大声吼叫,顺手抄起一支酒瓶,对艾莲的头扔了过来
“这就是你们要查找的资料。”
麦涛、刘队看着眼前的一大堆资料面面相觑。1996年5月到10月之间,第一被害人王敏文工作的医院共收治了11200多名病人,除去那些患轻微感冒的病人之外,医院有明确记录的共有2000多份,其中,属于医疗事故的大约130件。想从如此繁多的卷宗中找出连名字都无法确定的“萧影”来,几乎根本不可能!
麦涛悄悄地溜了出来,他有一个奇特的想法,一路找到妇产科。
如果薛婷婷对艾莲的讲述是真的,那么,不妨大胆假设萧影在同居的那段时间里真的怀了孕,然而,尚未结婚的她,很有可能选择打胎而不是生下这个孩子!1996年相对现在而言,打胎还不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儿。如果不想冒着风险跑到私人诊所去,那就只能在熟人的介绍下才可以免除登记进入公家医院。第一被害人王敏文会不会也和当年的萧影存在某种关系呢?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在王敏文的介绍下,萧影进入这家医院,然而却发生了医疗事故!
但追查这条线索,其实也是个赌注。麦涛明白,假如真的存在如此严重的医疗事故,而当事人又并非正常渠道开始了手术,那么,这样的资料有可能已经被医院抹去了
这种抹杀,将比薛婷婷说出的谎言更加隐蔽,所造成的后果,也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