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意心的心里立刻涌上委屈,可偏偏在牧靳呈面前他是最没资格委屈的人,被吼了也不敢哭,眼睛红红的,再次埋下头。
牧靳呈忙得很,一堆工作的事情等着他处理,把卢召叫来不仅仅是开车,一起回来后在书房开会。
电话会议的时间要到了,牧靳呈没功夫在这跟杨意心耗下去,扔下一句“随便你”便大步离开。
牧靳呈进屋后直奔书房,卢召跟着进去,他提前把重要文件拿过来了,宽大的红木桌堆得满满的,全是各种颜色的文件夹。
有事儿忙起来时间过得特别快,牧靳呈是工作狂加之工作量确实多,天色变暗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卢召转动僵硬的脖子,冲老板要水喝。
牧靳呈敲着键盘,“需要我给你倒?”
卢召讪讪地笑了笑,“今时不同往日,万一你初恋见我能随意走动,误会我们的关系可就不好了。”
牧靳呈翻看手边的文件,“出去的时候看看他在哪儿?”
这才是重点吧,卢召应声说好。
出去不到一分钟,卢召急急忙忙推门进来,“牧哥,你初恋他……”
牧靳呈听着“初恋”两字就太阳穴抽疼,“他没有名字的?”
“噢,杨意心他……还在车上。”
牧靳呈蹙着眉,起身朝外走去。
卢召赶紧让路,避免被误伤。
客厅里空荡荡的,半分人气儿没有,连接车库的门和几小时前一样开着,车门仍开着一半,杨意心倒在后排睡着了,脸上有明显泪痕,看样子又是哭过了。
牧靳呈沉着脸,满腔郁结,整宿睡不着的人这会儿倒是睡得踏实。
他一把将人拉起来,杨意心浑浑噩噩坐不稳,倒在牧靳呈怀里费劲睁眼,懵懂呆滞,分不清现实梦境。
“好困。”杨意心揉眼睛,清瘦的脸是显而易见的困倦。
为了控制杨意心的情绪,医生给他换了种药,但副作用明显,可能会出现嗜睡、食欲不振的反应,
牧靳呈想到医生嘱咐的话,脸色稍霁,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走进屋内。
卢召看着牧靳呈把杨意心抱紧卧房,他跟在后面停在门口,探头问道:“牧哥,要不要做饭?已经到饭点了。”
“做,”牧靳呈给杨意心盖好被子,“把冰箱里的鸽子拿出来解冻,炖锅里。”
卢召犹豫一下,问:“有我的份儿吗?”
牧靳呈:“你说呢?”
卢召感慨老板高风亮节,白月光在眼前也没忘了下属,高效率地按照吩咐办事。
杨意心这一觉睡得有点久,但质量并不好,满脑子的梦,醒来后累得很,挥之不去的沉重感让他手脚软,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视线缓慢聚焦,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但被褥里有熟悉的气味,驱散了些许心悸。
杨意心慢吞吞地坐起来,睡了跟没睡一样,脑袋很晕,他盯着面前的白墙呆放空,直到房间门被打开,牧靳呈端着盘子站在门口,同时饭菜的香气飘进去。
二人对视,都没有先开口。
牧靳呈的靠近打破僵持的气氛,他把饭菜放在床头桌上,居高临下地说:“醒了就吃饭。”
杨意心久未喝水,嗓子干:“吃不下。”
“吃不下硬塞,”牧靳呈说,“你要是饿死了我跟谁报复?”
杨意心咳了两声,柔软的被子面料很是舒服,让他有种被抱着的感觉,“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水?”
牧靳呈:“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