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洪森不停地用鼻子出着粗气,一会在沙发上换一下姿势,一会点燃一根烟自顾抽了起来,他在思考着,也在尽量避开马天明那犀利又让他厌恶的眼神。
“提示一下,你可以先从有医疗纠纷的患者里想。”董海涛说道。
“知道,知道。”石洪森很不耐烦,他低着头看向地面,眼神游移不定。许久之后,突然,他的眼神定住了。
马天明身子挺了一下,问道,“想到了?”
石洪森眼睛看看马天明,又看看董海涛,像是在犹豫,迟迟不肯开口。
“想到了就说。”马天明再次说道。
“想到一个。”
“是谁?”董海涛着急的问。
姜晓赟
“我不确定,不该吧。”石洪森自言自语道。
“到底是谁,快说。”马天明加重了语气。
“大概,大概有20年了,我刚评上副主任医生1年多吧。那年,岭东县医院请我去做手术,一个小男孩,做的挺顺利的,好像是,好像是几天后,岭东医院的医生打电话告诉我说感染了。”石洪森努力的想着。
“做的什么手术?”马天明问。
“好像是……隐睾,就是一侧睾丸下不来。这种现象很常见,这都是小手术。”石洪森说。
“继续说。”马天明说道。
“好像那个医生给我打电话说,说那孩子感染了,问我怎么处理。我说,我就说感染了就抗感染治疗吧,术后感染不是常有的事么。”
“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之后,之后好像又过了几天,医生告诉我,感染没控制住,就,就切了。”
“切了什么?”马天明追问。
“是,是……睾丸,好像整个外部生殖器官也坏死,一起切了。”石洪森缓缓的说道,眼神不敢和马天明如炬的目光有任何交集。
马天明看向董海涛,“岭东。”
马天明是在提醒董海涛,神秘人落脚点的房东说过那人是岭东口音。董海涛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家庭住址知道么?”马天明追问道。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哪儿记得住啊。”石洪森说道。
“他们家人后来找过你么?”马天明问。
“没有,联系我的是岭东县人民医院的医生,他说家属情绪很激动,我就让他把那孩子住院的手术费都退了,已经做出赔偿了。手术不都有个意外嘛,这是概率问题,科学问题。”石洪森说。
“你觉得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么?”马天明说道。“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