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要求越多,说明越重视他。
他懂这个道理。
阴长黎一边提壶倒茶,一遍看着她的侧脸微笑。
她忽然也转头,与他的视线在半空中撞击在一起。
一个眼神罢了,却在他心湖里撞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从前阴长离不知道,以为人心是最毒的药,杀人不见血,防不胜防。
现在逐渐明白过来,原来,情才是最锋利的刀。
刀锋之下,遍地焦土,寸草不生。
让人丢盔弃甲,甘之如饴的俯首称臣。
一时之间情难自控,阴长黎手里还提着壶呢,已然微微朝她倾身,正准备亲过去的时候,她倏地起身坐去了他对面。
阴长黎的动作僵硬住,半响才转头问她:“怎么了?”
瞧着像是生气了?
“是我刚才说话说太重,惹你不开心了?”
“哦不。”项海葵摇摇头,“我在和你若即若离。”
阴长黎:?
完全搞不懂,这又是什么转折?
项海葵正襟危坐,将他手里的壶抢过来,故作姿态的给自己倒茶:“我在想,我们两个需要谈一谈。”
“谈什么?”阴长黎放弃去猜她的想法,做一个安静的听众。
“我刚才认真思考了一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共患难容易,共富贵难。”项海葵说。
“嗯
。”阴长黎点头表示认同。
“所以,咱们俩需要确定一个最合适我们的相处方式……”
项海葵顿了顿,这听上去像是夫妻俩商量着往后怎么过日子。
他们两个,现在应该还处于恋爱阶段吧?
不行,不能这样。
项海葵烦躁的摆摆手:“算了,不谈这个了。”
阴长黎却有点领会他的意思了,反而觉得这是个好机会,鼓励她继续往下说:“那你想要谈什么呢?”
项海葵原本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这一问,她顺着他的话说道:“谈恋爱啊。”
阴长黎等着就是这句话,起身绕过案台,一把抄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
项海葵踢了踢腿,不敢幅度过大,怕伤到他,只惊呼一声:“你做什么?”
阴长黎笑道:“不是说谈恋爱?我带你去床上谈恋爱。”
项海葵叫道:“谈恋爱就一定要去床上吗?”
阴长黎摇摇头,朝她挑眉:“不一定,只不过我人比较蠢,别的恋爱方式我不会谈,就只会在床上谈。”
“好啊!”
项海葵以为他在逗她,和她开玩笑,怎么看他都属于禁欲的类型,对床上这点事儿应该没什么兴趣才对。
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和她双修受那么大刺激了。
所以阵子以来两个人同屋而眠,真正有点儿受不了的,是项海葵。
虽然她现在已经能够控制住天狂的邪性,但龙性本淫啊,每次看到他在她面前毫无顾忌的换衣服,她就心
痒难耐,像沙漠里快要渴死的旅人瞧见水源,恨不得扑上去,将他吸个底朝天。
却总又会想起,双修那一晚他觉得自己不干净了,那受了奇耻大辱的眼神。
她烧的再旺盛的邪火,也会慢慢散去。
不曾想,阴长黎竟真绕过屏风,将她放在了一侧的小榻上,并且倾身压了下来。
撩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低声:“我是说真的,小葵,可以不可以呢?”
凝视着漆黑的眼睛,项海葵的喉咙哽了一下。
终于意识到他没撒谎,他是认真的,不是在和她闹着玩儿。
完蛋,这下若即若离没了。
反而贴的更近了。
得手之后,岂不是更不会珍惜了啊?
不过,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她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