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色一沉。
“救?你皇兄在这好好的,哪里用得着你救!”父皇斥责道。
随即上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内侍,直接把他从地上捞起来,捂住嘴,连拖带拽地带出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试图行使自己出于天生尊贵而得来的权力。
结果是一败涂地。
在手足乱舞被赶出去的时候,小太子回望了一眼,却看见了难以置信的画面。
怀雍被父皇状似温柔地从地上抱回床上,又坐在床边为他穿上袜子,问:“怎么不穿袜子就下地,会受凉的。”
怀雍一动不动。
任由父皇把他沾上灰尘的白皙的脚握在掌中。
而满宫的侍人都对此装作视而不见。
……
帝宫东暖阁重新安静下来。
怀雍问:“父皇您还有国事要忙,不要在我这耽搁了。”
父皇亲手给他穿好袜子,问:“是你找人去请太子过来的?”
怀雍浑身僵直:“不是我。”他苦笑两声,“……父皇,请相信我,我若是要那样做,何必等到现在。”
父皇把玩似的用手扣住他的脚踝。
父皇的手太大了,手指也长,将将能把他的脚踝完全圈住。
“今天太子要来带你走,你想不想一走了之?”
怀雍艰涩地说:“儿臣只想留在父皇的身边尽孝。”
父皇听到多么荒唐的话一般:“瞧瞧,还在跟朕说谎呢,真是个坏孩子,你让我朕怎么相信你?”
……
第二天。
来送饭的换了个人。
怀雍见这人从没见过,问先前的人怎么不来,又问其他宫人呢?
被回之以沉默。
怀雍胸膛起伏,出几个似笑似哭的轻声。
笑够了。
怀雍让人来扶他,说:“摆饭吧,这点怎么够吃。”
他终于吃了一顿饱饭。
……
天气渐渐热了。
先是厚重的幔帐被撤下,接着封死的窗户也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