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的这几天就压根没睡觉啊!”
“啊,为什么?”谢九策更是不解了,上下打量着房间,不管是环境还是设施都很齐全,床褥看起来也干净整洁。
木十四颓然地跪在谢九策的身边,若不是知道家主现在肯定不希望自己挨上去,真的是有心抱着腿,好生的哭诉一番。
“小的自从到了这淮河边上,也不知是怎地,每晚都能听到河边有人在唱歌!”
“唱歌?”谢九策来了兴趣,这大晚上还有人不睡觉了,出来扰民?“你没去报官?”
木十四听到谢九策这么说,心中凉了半截,果然他家主子打心底里取笑他胆子小。
“我就是跟着公子查案子的,本来就是查博兴女的事情,要是报官让董大人知道,怎么想公子!?”
谢九策笑了,看着一副委屈巴巴模样的木十四,把他搀扶起来,坐在凳子上。
“行了!”他从怀里拿出两个胡饼扔在桌上:“看你这个样子,一定是查到了什么,没吃饭吧!边吃边说。”
木十四看着胡饼,又诧异地望着谢九策。
这么多年自家公子可没这么关心他,霎时心中都是感动。
但是谢九策不会说,这个胡饼跟着他绕了一圈验尸房的秘密。
木十四拿着胡饼,用力咬了一口,“查,确实是查到了一些事情的。”
“哦!?”谢九策来了兴趣。
“就是关于这个宋描的。”
谢九策给木十四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这次怕他噎到是真心的。
木十四露出感动的表情,人也精神了几分:“宋描的死,好像没有我之前查到的那么简单。”
“怎么说?”谢九策问。
“之前不是说,宋描是为了富贵荣华才和魏子安在一起的吗?”木十四压低声音,紧张的看着周围,期间视线还若有若无地看了眼窗外的河畔,似乎那河堤真的住了人一样。
“其实不然,宋描是被魏子安胁迫的!”
“此话怎讲?”谢九策追问。
木十四道:“宋描的父亲宋康是昭城的一名教书先生,因为文采过人,先后赋诗作词也算是小有名气。
但是三年前,宋康做了一首诗,被抓进了监狱,私塾也倒了。”
“哦?什么诗?”谢九策来了兴趣,大宴开化,文字狱这几年很少出现,除非是真搞了什么煽风点火的事情。
木十四站起身走到床前,把枕头挪走,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张宣纸递给了谢九策。
谢九策展开一看,眉梢跳动:
《咏梨》
梨花细雨惊海棠,一半春羞一般秋。
冬窗若剪西凉月,不知苦情弄钗头。
“这有问题吗?”谢九策觉得自己虽然没用像是大宴的诗人一样,那么多情词藻,但是多少也能看懂,这就是个写景的诗句啊!
木十四也挠头一副懵的样子:“实话,小的看不懂,可是宋康就是因为这个诗被抓进了监狱,说。。。什么写了不该写的东西。
之后宋描曾经多次到衙门辩解这个事情,想救出自己的父亲。
可谁知。。。
不但没有救出来,宋康还因为宋描多次上衙门闹腾,在监狱里受尽了苦头。”
“那宋描和魏子安又是怎么凑在一起的?”谢九策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如果宋描不是为了魏子安的钱,又何须委身于这个男人呢?
木十四叹口气:“也不知道宋描是听了谁说,这文字狱案子特殊,想刑部放任,需要礼部的人从中周旋。
这不,宋描为了自己的父亲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魏子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