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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动抓虫（第1页）

临近城门，6徜将马降下，带着明舒领略汴京城外风光。

汴京城门要比明舒这一路上路过所有城门都繁华热闹。城门外支着给过往旅人歇脚香饮摊，桌椅露天而放，坐着几个互相拱手道别人，旁边吆喝着是卖胡饼人，还有扛着糖葫芦小贩来回走动，遇到带娃人就故意逗留片刻城门处人来人往，驼队铃声悠扬响起，一行商队缓入城中，里头混着金碧眼外域美人，看得明舒得直了眼眸。

“阿兄，快看”明舒忽然激动地攥住他手臂。

顺着她目光望去，6徜瞧见城门口等着进城百姓都自动让到两边，喧天锣鼓声中走出一队人。骑在马上意气风郎君，提灯抬箱执事，八人大轿紧随其后

“送嫁队伍好热闹”明舒贪玩，兴奋非常地转过头。

6徜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但见她颊色泛红，两鬓丝被风吹乱在颊边，一双眼璀璨如星，不由自主伸手理她鬓勾到她耳后，笑问“想嫁人”

“阿兄不想娶妻”明舒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问，对6徜动作毫无所动，只觉得阿兄这一刻格外温柔慈爱。

6徜理完她另一边鬓，手忽然停在她耳畔，脸上笑也渐渐凝固他在做什么

纵然是兄妹，这举动也逾越了。

从刚才到现在，他都做了什么

他从陶以谦手里抢来马，与她共骑，陪她同看汴京繁荣，心情跟着她起伏，甚至做出这样温存动作。他呆呆看着自己手，好似那手不是自己，身体也不是自己

“阿兄”明舒见他怔住，纳闷地唤他。

6徜惊醒，飞快收回手，从马上跳下，改为牵马步行，马背上明舒疑惑地看着6徜背影，心里直犯嘀咕。

6徜这脸，也变得忒快了些。

大安朝迁徙相对自由，百姓出行无需路引，加上6徜又有府学举荐信，江宁解元身份让他很快就通过城门。马车已经换回来，明舒照旧坐在6徜旁边东张西望打量繁华上京。

陶以谦打马跟在马车旁边，仿佛要将刚刚错过机会找补回来般，不遗余力地介绍起汴京风光。

“汴京有八景。城东南繁台春色，最宜春日携酒踏青，尽赏春色；东北铁塔行云，塔有十二层，层层登高，所见之景皆不相同，登高最高处，便有踏云飞霄之意，故称行云；隋堤烟柳，最适合像你这样小娘子携伴游玩，往那柳下一站，就是幅画”

“那这个时节呢”明舒听得入神。

“这个时节最宜去梁园，梁园雪景为天下一绝。”陶以谦竖起拇指，也露出神往表情来。

其实他也头回进京，不过他在来之前就打听清楚汴京好玩好吃去处，虽然是掉书袋般介绍，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明舒面前显摆。

“陶公子，你这是打算跟到我家去”

明舒正听得津津有味，6徜突然插话。陶以谦倏地闭嘴，明明两人年纪所差无几，也不知为何他在6徜面前总不自觉矮上一头。6徜那目光，活像他要拐带他妹子一般，天地可鉴，他陶以谦可从没那样龌蹉念头

“呃”被6徜一语惊醒陶以谦终于现已经走到岔路口前，自家镖师已经走向与6家兄妹相左路口，镖头正无奈地看着差一点就跟着6家马车走失他。他脸色一红，拍着自己脑袋讪笑道，“瞧我，光顾着和明舒说话，忘了瞧路。不知6兄在京城何处落脚，还盼告知，待改日在下登门拜谢”

陶以谦话没说完，6徜已然扬鞭加驱车前行，声音远远飘来“不必了，就此别过吧。”

总算把陶以谦那牛皮糖赶走，6徜心情微悦，带着曾氏与明舒找了间食肆用饭。

食肆门口挂着厚重毡帘，里头不大，食物香气伴着腾腾热雾，显得无比暖和，明舒搓搓手，扶着曾氏挑定桌子坐下。6徜先要了三杯阿婆茶，才问二人要吃什么。店是小店，做自然也是平头百姓常吃饼面羹汤，最终三人各要了一碗面，一碟馓子。馓子拧成细麻花炸得金黄酥脆，掰碎后泡在面汤里，是明舒最钟情吃法。汤用羊骨熬成，加了香料去膻，汤鲜味美，手擀面条上浮着片好羊肉再洒上葱花，是三人赴京这段时日来吃得最舒坦一顿饭。

明舒爱肉，拿羊肉混着馓子同食，简直是美得她七窍飞仙，没几口那肉就吃完，忽然间有筷子斜来。明舒抬头，现6徜没怎么动筷，却将铺在面上羊肉原封不动地全夹到她碗里。

“我不爱吃肉。”瞧见明舒目光，6徜解释了一句，很快垂头大口吃面。

明舒又看曾氏。

曾氏慈怜地笑道“快吃吧，你哥哥疼你。”

明舒心头大暖，甜甜“诶”了声，欢欢喜喜继续吃面，只将这好记在心里。他人待己三分好，日后还以十分，她打定主意，要帮衬母亲与兄长。

一时间三人各自吃完，明舒胃口很久没有这么好了，连面汤都喝得干净，肚子吃得圆鼓鼓才抬头，一抬头现6徜又盯着自己看。6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从前在家中，一顿饭九道菜起，就这样她还跟小鸟啄食似左挑右拣每样就吃一两口，把大家闺秀架子拿捏得死死，如今跟着他，一碗面也吃得尽兴，是他委屈她了。

“别动”明舒可不知他心里弯弯绕绕想法，忽然轻喝一声盯紧了他。

6徜不解，只看见明舒逼近脸，他莫名跟着一紧，她缓缓抬手，指尖往他唇角探去，指腹倏地扫过他唇角

“看，葱花。”明舒笑眯眯地展示着指腹上捻下葱花，想要取笑老是一本正经6徜。

6徜从耳根慢慢红上来，她指腹拂过时如同细羽薄动，最是磨人。

“6明舒”

明舒没想到6徜会生气，他沉着脸呼她全名，神情看起来有点凶。

“以后说话就行，不要动手动脚”6徜道。

“”明舒怔了这话说得，跟她是个好色之徒一般。

“男女有别。”他冷道。

“我们不是兄妹吗”明舒辩道，又扭头望向旁边那桌客人她也没做什么吧别人家兄妹不也是这般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