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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頁(第1页)

白存禮還在嘴硬:「楊名芳,你竟然敢在蒙山私自開礦,本官一定要上報朝廷,狠狠治你的罪!」

被點名的楊名芳也忍不住出來為自己辯解兩句:「下官冤枉,這裡把手的都是知府大人您的人手,下官初來乍到,哪有您對這一帶熟悉,別說礦脈,就連頭一回上陳、吳兩家,還是您帶下官去的。」

楊縣令的話把邱靜歲的注意力扯了回來,對啊,這一趟來主要還是查陳、吳兩家的兇案,這同礦井又有什麼關係?

6司懷似乎不打算把人帶下去,而是就地審起來。

他先叫飛蜓去礦井裡看看,然後注視著白存禮,也不急著說話,直把對方看的渾身發毛,才開口:「白存禮,此處礦井可是你私自開採的?」

白存禮一口否認,將所有罪責全都推倒了前任和現任縣令腦袋上。

這種黑鍋可背不得,楊名芳也不藏了,從石頭後面鑽出來,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著自己上任後發現的異常。

原來這楊名芳真論起來跟白存禮有半師之誼,之前一直相處的不錯,雖然後來兩人做官天各一方,年年倒也常書信來往,因此白存禮才會把從中斡旋把他楊名芳調來自己星川府下面的蒙山縣做縣令。

初到此處,楊名芳還很高興,上峰是老師,做官方便,不會受刁難。不過他一貫謹小慎微,更何況此處還出了陳、吳兩家的兇案,所以仍算是勤勉盡責地在轄內巡查了一番,又翻了這兩年的案卷,誰料這一翻就翻出了毛病來。

近年蒙山縣意外死亡的百姓是不是也太多了一點?

他本想去陳、吳兩家看看,但是自己的行動卻還沒有知府快,而這位多年未見的老師帶著自己去現場查看時,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讓他知道自己恐怕是被綁上了賊船。

楊名芳自認絕不是一個正直無私的人,但是大面上的事他也從不偏離,絕不觸及底線。

而白知府遮遮掩掩,拒絕告訴他的真相,顯然絕對是出了他的堅持。

當意識到這一點以後,楊名芳就真的只想跳船了。

他其實已經查了很久,為免打草驚蛇,也不敢有大動作,因此確鑿的證據沒有,但是猜測卻已經是漸漸清晰了。

白存禮一定在搞一項大工程,一直懸而未決的兇殺案,應該同白存禮有莫大的關係。

加上得知上頭要派欽差過來,這可是把白存禮繩之以法,洗清自己的好時機,他比任何人都希望6司懷能安安穩穩地來到蒙山,將案件查個水落石出。因此他不惜冒著可能被白存禮發現的風險向6司懷通風報信,誰知道後來還是聽說了欽差官船沉沒的消息。

日子一天天過去,但是卻始終沒有等到欽差大人的來臨,本以為自己勢必要沉入污泥,跟白存禮同流合污時,6司懷竟然突然駕到,實話說驚嚇比驚喜還要多。

因為再晚一點,他就要回不了頭了。

他等的太久,已經沒了太多的耐心,而且白存禮在聽說欽差到來後一定會立刻啟程往蒙山趕,他無論如何要抓緊時間抓緊機會。

所以才會耐不住氣,把一切都和盤托出。

幸好,他沒有賭錯。

楊名芳跪在地上,義正言辭地細數白存禮的罪責,說得白存禮臉色難看至極。  這會的功夫,飛蜓已經從礦井裡上來了,他確認了裡面是在開採銀礦:「……不過,井下有塌陷,需要清理才能繼續開採。」

就是因為塌方,所以這裡的工程才會突然停下來吧?

是啊,如果問題出在祠堂上,派士兵在山腳下把守有什麼用,難道還真在山腳周圍繞一圈?那不是掩耳盜鈴?

現在看來重兵把守半山腰的礦井就說的通了,而山路口的士兵,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只是關於兩家兇案,楊名芳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等白存禮陳罪了。

眼看大勢已去,白存禮木著視線,歸坐在地上,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吳家,是監工。」白存禮說著。

眾人才明白,什麼為了陪家裡老爺子才搬回來根本都是胡扯,實際上吳家唯利是圖,無意中發現銀礦後主動找上白知府合作,想要吞下這一整條銀礦。

之後是雙方分贓不均,吳家被利益蒙蔽了雙眼,沒有意識到權力代表著的是絕對的話語權,妄圖私吞礦脈,被白存禮下殺手滅門。

問話到此為止,6司懷中斷了審訊,帶著人回到縣衙,行使欽差的權力,將白存禮關進了牢中。

連飯都沒有來得及吃,6司懷緊接著繼續審訊,那他這一番行動的目的,似乎就是想要避人耳目了。

在大牢里的時候,在場的人,只有6司懷、王羽仁、段山、邱靜歲和被審訊的白存禮。

「陳家是怎麼回事?」6司懷坐在椅子上,問。

「那晚,不知道為什麼陳家出了事,竟然滿門被滅口,有人來報案,我跟當時蒙山縣的劉縣令接到報案後,就想到了這麼一個瞞天過海的法子。」白存禮猛然抬起頭,「但是陳家的事絕不是我乾的,請6大人明鑑!」

這麼看來,這個劉縣令也是知情者之一,只不過最後估計還是被滅口了。

「你不知道陳家的死因?」6司懷繼續問。

白存禮恨不得剖心明志:「我真的不知道,就是因為陳家死的太奇怪,所以我的安排才能瞞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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