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怎么能让抱月去伺候魏王世子呢?”
晓月得知抱月被派去干宫女的活儿了,赶忙到安乐侯府找江术。
她没有走正门,而是靠轻功直接进了东小院,推开门就问。
江术刚到家,正坐在案前给谢凤林写信,闻声回头,就见晓月直接把门推开了。
立夏急急忙忙跑过来,“晓月姐姐,你好歹叫我们通传一声啊!”她已认得晓月了,没太大惊小怪,但晓月这样直接推门,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江术放下笔,起身走到门口,蹙眉打量她一眼。
晓月见他眉宇间隐有不悦,忙笑着赔礼,“是我太着急了,陛下恕罪。”
江术让她进屋,“这么晚了闯进来所为何事?”
晓月道:“是为抱月的事情而来,陛下怎么能让她去干宫女的活儿呢?她可是我们为陛下培养的暗卫啊!”
江术淡淡扫她一眼,“你还知道抱月是暗卫?”
晓月一时无言,默了默才道:“属下是想着她能以宫女的身份在陛下身边,既能保护陛下安全,又能服侍陛下。这也是文帝之前的设想。”
江术刚想蹙眉,看了晓月一眼,眉心又舒展开了,重新恢复一贯的和颜悦色,他不疾不徐端起茶啜了一口,说道:“关于暗卫组织的选拔和培养,我已拟好了章程,待阁老们同意后,会正式给你授官。”
晓月一惊,“授官?”从前的
暗卫直接有天子负责,暗卫首领也是由天子亲封。说是官,俸禄却不是从国库出的,而是从皇帝私库出,甚至并没有一个固定的俸禄标准,全看本朝天子是否重用暗卫。
“我能有今天,你们的功劳不可否认,如今又兢兢业业的保护我,我有心想封赏你们,却不知该如何与朝臣们交代,还容易落下话柄。”江术温和道:“凡事须得有个章程,我想若是父皇在,也一定会这么做的。你一手把抱月她们培养出来,功不可没,自然是暗卫统领,我已与刘阁老商议好了,授从四品近卫指挥使。”
晓月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被授予从四品的官。她有些受宠若惊地看向江术,“可晓月不过一介女流。”
江术道:“我朝本就有女子为官的先例。夫人不仅为官,还是一品大员。”
晓月听他拿谢凤林做比方,心中不禁升起几分澎湃之情,试问谁不想象谢凤林一样,建功立业官居一品呢。
晓月忙跪下谢恩,又问起还在刑部大牢的那些姑娘们。
江术道:“因戚宁山从前时常去明月阁,陛下将你们当做戚宁山的人了。现在刑部还在审问戚宁山的案子,走个过场就能放人。”
“那还请陛下允许属下去探望他们。”晓月道,虽然被抓去刑部大牢的大部分都非她的师妹,但皓月还在里面,她有点担心皓月受苦。
“刑部官员本来还要捉拿你的,我好不容
易帮你洗清嫌疑,你去探监不是自投罗网么?”江术微微蹙眉。
晓月想了想也是,她也不知道江术是如何跟朝臣们解释自己的存在的。
但偶尔大臣们瞧见她,都没有多问。
给谢凤林的信才起了个头,江术没时间与晓月多言,说完正事便打发她离开。自己重新坐回书案前,提笔写信。
与谢凤林相反,他只字不提朝中的千头万绪,只说些日常琐事,连自己做梦梦见她都要写进去。这些事一写,就是好几页纸,江术又迟疑起来。
谢凤林在那边一定很忙,怕是没时间看这么长的信。
他沉吟良久,把自己写好的几页纸撕掉扔进了废纸篓里。重新铺纸研墨。
如谢凤林所料,鞑靼联军撤回营中后,阿博都立刻与布尔台汗大吵一架,怀疑他与大齐有什么交易。
毕竟之前也是他阻止阿博都开战,躲躲闪闪,看起来就像心中有鬼。
布尔台自然不承认,怒不可遏,一口咬定这都是谢凤林的诡计。
联军中,有将领见布尔台汗气得面色铁青,也回过味来,劝阿博都,“或许真是谢凤林那女人的离间计。”
“我与谢凤林有杀子之仇,如何能跟她有交易?”布尔台汗既恨谢凤林诡计多端,又恨阿博都蠢,连中谢凤林两计,还在这里找自己的麻烦。
他忍不住骂起阿博都来。
阿博都本就觉得布尔台汗不服自己,见他果然骂起来,气得与他对骂,后来还要上
前动手。
其他部族的代表忙上前拉住二人。
阿博都决定明日再次攻打嘉峪关,今天双方正面交战,也只是平手而已,明日多带一点人,兴许就能攻破嘉峪关了。
“正面对抗,咱们占不到一点便宜。”布尔台汗道:“不若今晚偷袭。”
阿博都压根不听他的,要不是看他作战经验丰富,他都想直接把这老头换掉了。
布尔台见阿博都根本不搭理自己,气咻咻地回到自己帐中,他思来想去,不能失去今晚的机会。
阿博都那蠢货不听他的,他就自己带人去偷袭。
于是,趁着半夜营中安静下来,他带领山塔尔部族的将士们出了联军大营,在夜色下逼近嘉峪关城墙。
深夜的长城下一片静谧,城门处守着的士兵昏昏欲睡。
布尔台汗身后的士兵们沿着长城站开。
还未调整好阵型,城墙上刷的亮起火把,紧接着,箭矢暴雨一般从长城上射了下来。
“城墙上有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