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完毕后,监禁室外来了位不之客。
顾屿桐脚步还有些不稳,俨然是刚刚恢复好的样子,他打量着监禁室的环境:“纪先生?您怎么受伤了?”
监禁室内,刚刚消毒上药眼都不眨一下的人此时重重地蹙起眉,轻微地“啧”了声。
护士很惊慌:“纪先生,是我弄疼您了吗?”
纪琛淡淡应了声:“嗯。”
顾屿桐刚醒过来就听过来拔针的护士多嘴说了两句,知道纪琛连轴转了三天,刚下飞机就赶了过来。
他很客观地在心里想,如果不是纪琛,也许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出于礼貌和客气,他敲敲窗户:“可以进来看看您嘛?”
医生嘱咐了几句后,刘右就带着他们出来了,还特地叮嘱顾屿桐:“顾先生,纪总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动气,您多体谅体谅。”
一进去,顾屿桐就看见了床头沾血的绷带,然后是桌上的止咬器和束带。
“做什么。”
顾屿桐意识刚刚清醒,他拉了张凳子坐在床边:“没什么。”
两人没什么话说,就这么干坐着。
顾屿桐记忆零碎,他组织措辞,犹豫半天才问出来:“我刚刚是不是……”
纪琛:“嗯?”
“算了,没事。”
纪琛调整坐姿,恢复上位者的矜傲姿态:“左肩的伤还没上药。”
“……啧。”顾屿桐瞥了他一眼,心道果然是没安好心,但还是拿镊子夹起一团棉花,“……靠过来。”
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扩散开来。
纪琛并未靠过去,这样一来,顾屿桐就需要把手穿过他胸前,绕到他的左肩。
这个姿势很像是在索抱。
顾屿桐就着这个姿势给他擦了会儿药,忽然警醒道:“你笑什么?”
纪琛冷冷道:“我有笑吗。”
“没笑,是我瞎了。”顾屿桐索性收回手,坐了回去。
又是刚刚那股清淡的皂香。
纪琛皱皱眉:“坐远点。”
顾屿桐本想说他身上又没信息素,爱坐哪儿就坐哪儿。但又想到刘右刚刚的叮嘱,忍了忍,把凳子挪开了点。
纪琛靠在床头,身上的绷带又开始渗血,没有绷带的部位错落分布着不同形状的伤疤。
肌肉精劲,线条流畅,唯一的瑕疵是这些狰狞的疤。
顾屿桐在少有的良心的督促下,问道:“纪总,你刚下飞机吗?”
“嗯。”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想知道不难。”纪琛的语气毫不留情,“难道你办事很缜密吗?”
顾屿桐看在这些伤的份上没有和他计较:“那你的伤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