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回话:“能活。”
“答错了。”李无涯给一旁的禁卫军使了个眼色,禁卫军手起刀落,顾屿桐垂在床沿边的手忽然感受到一股喷溅而来的温烫液体。
尸体被拖下去,新的太医替了上来。
他跪在李无涯脚边,颤抖着答道:“陛下已经驾崩。”
这时,从床后屏风里走出一个人。
也是一样的狐狸眼,凤目含情,和床榻上的陛下唯一不同的便是没有眼尾的那道伤。
李无涯哂笑一声:“也错了。”
那名太医紧盯着原主的脸,又惊恐失措地去看床上的人:“你……这、这……”
下一秒,他也人头落地。
李无涯掸掸膝上的灰,看向床前跪着的一排太医,下达自己的命令,指向顾屿桐:“这人不能活。”
“而他。”李无涯又指向床边站着的原主,“才是那个重伤后被医救回来的陛下。能记住吗?”
“微臣谨记国师教诲。”
“很好。”李无涯随意指了个人上前,“给他号脉。”
此时,血液已经将被褥浸染得鲜红一片。
床上人的胸膛起伏弧度也逐渐平息。
那名太医跪在床边,仔仔细细地给顾屿桐号完脉,对李无涯道:“国师大人,他已经死了。”
“确定死了?”
“没有脉象,没有气息,微臣可以确定。”
李无涯看向一旁的禁卫军:“刀给我。”
“人都已经死了,补刀也没那个必要了。”原主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胸膛,又去看床上的那人,毕竟两人一模一样,死相太惨总归让人心有余悸,“现下最关键的是处理掉他的尸体,然后杀了萧域明。”
李无涯细想想觉得在理,扔了刀吩咐道:“运走,处理好。”
秋猎期间出此大事,所有活动一律停止。
王公大臣之间人心惶惶,虽说东凌大厦将倾,但谁都不希望表面这番和乐繁荣的景象被打破。
一国之君,哪怕再昏庸,也不能死。
可笑至极。
为了所谓的“国泰民安”,比起推翻昏君重立新主,众人更倾向于保持现状的安稳,即便对方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在所有人都惴惴不安时,第二天,李无涯宣布:经过一天一夜的救治,陛下最终无恙。
皆大欢喜。
众人的仇敌、公认的乱臣贼子——萧域明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
恢复精力之后的陛下降旨:
罪臣萧域明,居心不轨,公然弑君,大逆不道,罪行确凿,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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