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老板,有事联系。”
解语臣微微意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把持偌大一个解家,他早已习惯了多疑多虑,更料想不到身份同等的关皓会如此轻巧地许出一句诺言。
轻轻巧巧为玉镯在香港掷一亿,把一个快破产的医药公司投到快上市。
还有这轻巧给出的承诺
这大少爷行事是当真就如此大开大合,还是黑瞎子在他心中北斗之尊,他甘之如饴,适情率意?
解语臣接过名片,几分思量后,还是笑叹道:“解语花可不是真的解语花,关小爷,当真不怕一诺‘千金’?”
关皓听出了解语臣话里加重的那“千金”二字,对方这是在试探他的许诺能重到何种地步。
解语臣的试探合情合理,说话声音也轻柔适耳,有股说不出来,但就是听起来舒心的韵脚在,像是全无冒犯之意,只是真诚询问一个底线。
但关皓心下总有些不耐,就没忍住,极轻微地“啧”了一声。
他不喜欢绕来绕去的讲话,他又不擅长这个。
但显然,解语臣比他道行高。
三两句话而已,人家游刃有余,他却已经开始头大,觉得疲惫了。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很早就酸解语臣,酸他那么久远的过去就帮过黑瞎子,也酸现如今,这两个人两相见面默契的侃来侃去。
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关皓知道自己这是拈酸吃醋,开始思维劈叉了,可解语臣说的话到他耳朵里,哪一句都是怎么听怎么挑衅。
他就是幼稚,他就是无能狂怒,他就是忍不住冷淡下去,连带着松开了牵着黑瞎子的手。
牵着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一个没底气才要拉手的男高中生。
我是个男人。
aman,apoap>我不。
关皓:心情复杂,想不通,已较劲。
手指被放开的一瞬,黑瞎子微微错愕,下意识勾了勾关皓的手。
更让他意外的是,关皓没理会,细细看去,竟像是有点暴躁了。
“你可以试一下。”关皓声线本身就冷冽,态度一不热切就显得他恼了,即便他并无此意。
可能。。。吧?
“我的‘千金’。。。”关皓像是觉得这问题有点荒唐,除了性命和所爱,没什么东西是他给不了的。
他嗤笑了一声,冰凉的傲慢爬上来,让霍秀秀有些心惊肉跳,黑瞎子也懵了一下,频频借着墨镜瞄他。
关皓道:“解老板若真有那般重托,‘千金’一诺而已,我已诺必诚。”
霍绣绣瞧他,关皓眉眼疏离客气,方才温润的样子,全然散去了。
原来这人内里也是包着一块儿暖冰的,合适的人攥着,就是趁手玉,不合适的人攥着,就是刺骨霜,寒凉的绕上脊背来,像皮肉贴着铁,让人牙颤。
黑瞎子觉得指尖稍凉,锲而不舍地伸手去勾关皓垂落的右手,关皓手指微动,由着他牵了上来,慢吞吞地替他暖着。
倒是解语臣听得关皓这硬邦邦的回应怔愣了一下。
他直觉自己被呛了,但思量关皓的身份,还有人话里这睥睨的意思,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解语臣想得很开。
管你呛不呛我,只要这笔“生意”落到自己手里,优势占尽,其他的就无需在意。
所以,他相当友好的勾起唇来,甚至觉得自己“平白无故”地得了一空白支票,心情甚好。
解语臣生得美,一笑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潋滟的光华。
“关小爷说的是,这满京城旁人做不到的,也唯有您做得到了。”
听着解语臣这话,关皓气息一滞。
他觉得自己给自己下了套,但这倒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解语臣是不是阴阳他?
但关皓抬眼去看,人家解老板站在那里光彩照人,面若冠玉,看起来分明就是堂堂正正,真心实意的夸赞他无出其右。
关皓暗自磨了磨牙,还要较劲,说你“小解”也不错,话没出口,感觉手背被人轻轻蹭了蹭。
关皓偏头看去,黑瞎子有点询问之意,估计是在问他在做什么。
关皓一时语塞,也真解释不来这邪火。
气氛有点僵持之际,霍绣绣看了看时间,拽了拽解语臣的袖子:“小花哥哥,奶奶那边一会儿要急了,我要先回去了。”
解语臣点了点头,“我送你过去。”
随后,他笑着对关皓说:“先前就想过来问问,是哪家的主做了我的‘东家’,没想到是关小爷。”
“那解语花便承关小爷的情,不推辞了,之后务必要让我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