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林时见今天居然顺坡下驴,扯下了口罩,脸色还是冷若冰霜,可掀了下眼皮看他一眼就放人一马。
“那你进来吧。”林时见说。
林时见知道,自己的滑板,至少早上是滑不成了。
江闻就这么跟在林时见的身后走了进去,表情还带着少许的错愕和惊讶,难以完全掩饰。
林时见没回应江闻那份不解,回应了就代表会抽丝剥茧般透露他的爱和在意。
他骨子里。
还是无法做到对这样的江闻坐视不理。
一面要惩罚,惩罚过后又想补救。
爱情让人活成了悖论。
等林时见把滑板重新放好,江闻才觉,林时见并没有问他是商量什么事情,而且貌似毫无兴趣。
江闻正要重新整理措辞开口。
林时见的话突然打断了他。
“我要喝热水,去倒两杯放餐桌上。”林时见继续往楼梯那走,面无表情的支使着人。
江闻照做,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要喝热水。
回到林时见家像是回到了另一个自己的家,江闻看到桌子上还有已经冷掉的早饭,很自觉地拿了去微波炉那加热。
待到林时见重新回到餐桌时,热气腾腾的早餐和热水都端到了他的面前。
林时见顿住了,似乎有些踌躇。
“我热了一下,看到你就吃了几口,是冷了变得不好吃了吧?”江闻说,“这家店挺难买的,要提前预约。热的味道肯定不错,还是你喜欢的口味。”
江闻看着没刚刚那么狼狈,鼻梁和嘴唇上的水珠挂的明显,似乎是用厨房的水短暂冲了把脸和打理了下头。
林时见抬眸看了眼江闻,递出个东西,“把退烧药吃了,别死我家门口,我可不想上法治新闻。”
原来。
林时见是去给他找退烧药了。
江闻接过东西道了谢后,气氛霎时干巴巴起来,一时谁也没说话了,莫名变得有些尴尬。
热气往人脸上铺了个满,江闻就着稍温了点的热水把药片吞食掉,圆片和胶囊划过喉咙,脖颈处好似被刀割了般。
林时见则如白天鹅安静的弯着颈,一言不,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饭,和揍人骂人的样子截然不同,斯文至极。
一时间只有碗碟刀叉清脆碰撞,以及江闻喝水的声音,很轻。
玻璃杯往桌面一搁置,敲出一道响,江闻就是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要商量的事情。
“林时见。”
林时见突然被喊住,他抬起头,平静的和江闻对视,他没什么表情的继续咀嚼,俨然在等待江闻的下文。
“我准备说的事情,是不需要钱,我也能让他离开你,不再纠缠你。”
江闻嗓子虽哑,但说的认真,黑白分明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人。
林时见停止了咀嚼,眼神和表情开始变得很不悦,脸上又隐隐的有结冰迹象,这是要作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