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什么都好,就是心软,耳根子也软。
江家儿郎不纳妾,后宅没有妻妾嫡庶之争,白令容养成了天真单纯的性子,认为以诚待人,能换来同样的真心对待。
“下不为例。”江颂宜道,“这不只是为沈姑娘好,也是为了大哥和二哥好。”
白令容连忙点头:“好好好,我记住了。”
江颂宜叹了口气,放下东西转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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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江颂宜早早起床,洗漱完走出房间,发现江元盛扒在自家墙头,踮起脚尖往对面看。
“三叔,怎么了?”江颂宜问。
江元盛招手让她过去,往她脚下垫了一张凳子,叔侄俩一块扒在墙头上看。
对面的沈家大门敞着,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痛呼声。
江颂宜问:“沈家出什么事了?”
江元盛道:“听说沈安的继母夜里摔伤了,一大早请了大夫过来。”
江颂宜一怔,沈安是沈芸的弟弟,她直觉继母摔伤这件事跟沈芸有关系。
不多时,沈父送大夫出来,脸上满是愁容。
江元盛见状,连忙出门打听:“老沈,出什么事了?”
沈父没隐瞒,将自家娘子夜里摔倒,伤了腰,如今无法动弹的事说了。
“大夫说伤到腰骨,以后恐怕都无法起身了。”
江元盛吃了一惊:“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沈父气叹得一声比一声长:“先养着吧,看看能不能养好……好在芸丫头还没嫁出去,不然家里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院子里的江颂宜闻言,基本知道这件事是沈芸的手笔了。
对于沈芸的举动,她不置可否。
她只希望母亲日后少跟沈芸来往。
到了傍晚,看了一天医书的江颂宜走出房间,正准备去厨房帮忙做晚食。
但到了厨房,却见沈芸蹲在灶前,正在帮白令容烧火。
白令容见了江颂宜,对她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母女多年,江颂宜立刻明白她这个表情的意思——沈芸要过来,她不好拒绝。
沈芸心情显然不错,见江颂宜来了,她起身跟白令容道别:“大娘,我明日再过来。”
“……好。”
沈芸跟江颂宜打了个招呼,抽身往外走。
江颂宜收回目光,正想跟白令容说点什么,外面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是摔倒的动静。
江颂宜连忙出去一看,沈芸摔倒在自家院子里,而一旁,刚从外面回来的江怀川嘴角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正一脸无辜地看着沈芸:“你没事吧?”
沈芸趴在地上,见江怀川只是嘴上问问,完全没有要扶她一把的意思,她只好讪讪地爬起来:“我没事。”
“没事就好。”江怀川说完,转身往厨房走,“娘,有吃的吗,我快饿……颂宜也在啊。”
江怀川见了江颂宜,笑嘻嘻道:“今天身体好些了吗?”
江颂宜没回答他的话,她目送沈芸走出院子,突然问江怀川:“沈芸怎么会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