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大夫,加上庭州军营里的军医,一共十三个大夫,凑在一起核对了每个人去过的村落,确定没有遗漏。
至此,他们出城抗疫的任务完成。
一行人乘坐马车回到庭州。
庭州城门依然紧闭,只准进城不许出城。
从城外看,这座城死气沉沉,宛如鬼蜮。
但进了城,城内的店铺虽然还没有营业,但城中已经开始有人走动了。
江颂宜回了一趟隔离区。
隔离区的病人痊愈大半,很多病人都回家了。
余下的病人除了个别症状特别重的,其他的病人状态都不错。
见了回来的江颂宜,病人们纷纷围上来。
“江大夫,你回来了。”
“江大夫,城外情况如何?”
“江大夫,你可去过程家村?我家娘子的娘家是程家村的,她很担心村里的疫情。”
还有病人热心地往江颂宜手里塞馒头:“江大夫,辛苦你了,吃点东西。”
江颂宜正愁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些问题,帐篷外传来将士的声音。
“江大夫,太守大人有请。”
江颂宜连忙趁机脱身:“我先出去一趟。”
她脚步匆匆进了休息帐篷,在看到张祖谦站在帐篷的桌子前,手上拿着她放在包袱里的铜镜时,江颂宜心头“咯噔”一下。
“张大人。”江颂宜不动声色走进去。
张祖谦回头,见她脸上的疲色比之前更重,本来就清瘦的脸颊几乎没剩下几两肉,他眉头微微一皱。
“这一趟辛苦你们了。”
“这是身为庭州百姓的分内之事。”江颂宜嘴上说着客套话,目光落在张祖谦手中的铜镜上。
在外跑的那十多天,江颂宜一直将铜镜带在身上。
但她吃喝住都跟周大夫以及小文几人在一起,没时间见盛徐行,只能趁着写药方的时候写一两张纸条,贴在铜镜上,给盛徐行“留言”报平安。
回到隔离区,江颂宜便将装铜镜的包袱放在休息帐篷的桌上,没想到张祖谦会进帐篷,还打开她的包袱。
这个举动实在不礼貌。
张祖谦注意到江颂宜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手中的铜镜,笑道:“你成日背着这个包袱,我还以为装了什么宝贝,原来是个铜镜。”
张祖谦知道女孩子爱美,但江颂宜连出城抗疫都不忘带上铜镜,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她长得好,五官端庄又秀美,可平日里并不注重打扮,长发只用一根木簪簪着。
难道这铜镜对她而言有什么特殊意义?
张祖谦起了好奇心,便直接问了:“为何总是带着它?”
江颂宜沉默了几瞬,道:“这是我爹送给我的及笄礼。”
张祖谦一怔。
关于江颂宜的来历,张祖谦自打注意到她之后,便让人去查过。
知道她出身安阳侯府,曾是极为显赫的簪缨世家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