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对梁春贵道:“掌柜的,可有蒲扇?这茶太烫,相公也入不了口啊!”
真真一副贤妻良母的好姿态。
梁春贵看得一愣一愣的,暗自咋舌:这小瘸子,给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
嫁了他不说,还细心体贴的照顾,烫到了,怕他担心,还自己受着。瘸是瘸,丑是丑,但架不住有福啊!真是禄从天上至,福向丑人来。
他忙道:“有的,我这就去拿。”
拿了后,还亲自帮忙扇起来,南安意假意推脱,也没成功。
面很快上来,是店里的招牌——阳春面,面汤清澈,点缀着少许的葱花,肉原本是没有的,梁春贵还特意给他们加了几块。
不说别的,面是真不错。
梁春贵还特意来了几回,要不要加汤,吃不吃得饱之类的,生怕怠慢了她。
每次还先问成云纹,讨好之意十分明显,就差眼里写着,我对你那么好,你就发发善心,别告状了吧!
他可是很舍不得梅香绿茶这档子生意的,每个来吃面的,基本都会点一盏。
成云纹看着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人这般殷勤,喝了口汤,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好像心里缭绕的黑气,似乎随着这口浊气消散了些。
最后,梁春贵一文没收,送他们出门,还道“姑娘,公子,以后若是想吃面了,随时来,隔间我给你们留着。”
出了面馆,南安意松开挽着他的手,身旁柔软的身子一空,成云纹竟还有些不舍。
他眷恋地看了眼,问:“你们有生意上的往来?”
不然,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商人怎会变得如此之快。
“是啊。”南安意偏头道,语气带了一丝俏皮,“怎么样,分文不花,出了口恶气的感觉如何?”
成云纹嘴角微勾,眼底的笑意弥漫开来,低声道:“很好。”
连语气也是含着笑的。
似乎,很久没有如此痛快过了。
……
两人去了茶楼,把用空的瓷罐装载上车。瓷罐是循环利用的,每回,都要用空的瓷罐来换取青梅酱,以此反复。
范平方是听李青山唠过的,姑娘找了哪哪都不如他的相公,不如她就算了,还不贴心,一点儿也没有为人夫的自觉,说得唾沫横飞的,渴了,又找他讨茶喝。
他一直觉得李青山夸大其词了,可能李青山欣赏姑娘,对不如她的人都有些苛刻。
如今百闻不如一见,那公子就在边上默默地看着,拎着自己的书囊,姑娘背着个篓子,跟小五在点数,也不知帮姑娘背一背,虽然腿瘸了,但背又没驼,怎不能背了?
这相公做得……
不行,实在是不行。
南安意可不知道范平方的心思,跟小五点了数,上了车。
车上很挤,只能容下一人。
南安意靠着箱子,缩在后座,成云纹只能跑到前头,和小五一起。
马车哒哒走进村里,又引起不少注意。
马叔冲她招了招手,喊:“成媳妇,这么多箱子是干啥的?你家里穷,咋这点儿还有驴车,你怎么就坐马车回来了?可不带你这么破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