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扫了他一眼,眉头微微皱起,转头就给了旁边的小弟一个爆栗,“不是说会来只肥羊么?怎么逮到了个穷光蛋?”
那小弟吃痛地捂住脑袋,呲了呲牙,哈腰道:“嘿,他经常从这儿过,我都蹲好点了,谁知他今儿没来,来的是个穷光蛋?老大,逮都逮了,不如搜搜,搞不好真有几个钱?”
说着,就对着成云纹上下其手。
成云纹眉头紧蹙,举起拐杖试图反抗,被其余的人一把夺过,扔在地上,然后,一把按到墙上。
很快,小弟便从他身上收走了钱袋,交给了领头的。
领头的掂了掂,分量不轻,脸色好了些,打开一看,眉头又皱起来,这回能夹死一只苍蝇,“怎么都是铜板?半两都没有?”
话虽如此,他还是揣进了怀里,他往地上啐了口,骂道:“真倒霉!”
说完,转身就走。
成云纹站在身后,凝了声音,“还给我。”
领头的充耳不闻。
他的背影倔强而挺直,又扬了声音,掷地有声:“还给我!”
成云纹沉了脸色,神情如风雨欲来,他握了握拳,低头捡起一旁的拐杖,朝他们冲了过去,中途摔了一跤,又爬起来。
一辆马车从巷口驶来,看见前方的打斗,倏地,停了下来。
车夫对车里的人恭敬道,“主子,这条近路是抄不了了,要不要改道?或是……我去解决了他们?”
南安意认得此人,是那来看扁平疣的侍从,不出意外,车里坐的,是那天的人。
果然,车里的人掀了帘子,叫南安意看清了他的脸,他的脸已经好了,恢复了原有的平滑。
他朝外看了一眼,看见成云纹虽然寡不敌众,但死死地揪住领头打,腾不出手,就用头磕,用嘴咬,任凭人拳打脚踢,就是不松手。
他突然起了兴趣,“不用,再看看。”
这场战斗,比他想得还要持久,看着成云纹被打得鼻青脸肿,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靠到墙上。
他掀了帘子,下轿朝他走来。
看着他警惕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凶狠,像头随时还能拼死的狼。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是个好苗子。
他朝他缓缓伸出手,南安意终于听见了他的声音,尖锐而阴柔,分明是个太监!
她看见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向成云纹发出了邀请,“跟我走吧!我能让你成为人上人。”
原来,成云纹是这样成为太监的。
南安意微微叹息,被这种不善的人带走,难怪会成为心狠手辣之人。
所幸,今儿不是去镇上的日子,她可不希望成云纹被这种人带走。
她起了身,看见成云纹的铺盖已经收好,桌前也没有他的身影,心里登时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匆匆忙忙地套上衣服,出了房门。
院里,没有成云纹的身影,堂屋也没有。
大伯正拿了笤帚打扫,看她焦急的样子,不由问:“这是怎么了?”
南安意问,“相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