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崇之吞了口口水,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前。
窗户已经被霜花覆盖满了,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他小心的用嘴巴哈了哈气,试图用热气融化霜花。
可是口腔中的湿气只让霜花加厚了一层。
“哈气不行,你得用舌头舔。”苏云安提议。
“别以为我没去过北方!”甘崇之恼怒的识破了苏云安的不怀好意,“这种温度和舔铁杆子没什么区别了!”
“你竟然知道啊。”苏云安一脸惋惜。
还以为能看见大科学家舌头粘在窗户上的景象呢,拍摄下来一定有浓厚的历史价值。
“外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强烈的好奇心让甘崇之浑身难受。
“它对你说什么了?”
“它说是我奶奶,让我拜年,给我红包。”甘崇之声音颤。
“你就当它是你奶奶吧,反正差不多。”
“……”
窗外的枪声不知何时减少了。
越来越少。
伴随着重物落地,出玻璃一样破碎的声音,哨塔上的最后一杆机枪也熄了火。
“怪物被击退了?”隔壁房间有人出欢呼声。
很快他们现了不对劲。
有什么东西依然在拍打窗户。
“不,是守卫全军覆没了。”
“……”
明明知道守卫全都挂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自己越狱,可是囚犯们却一点越狱的想法都没有。
这会儿谁敢出门呐!
“妈的大门有缝!完了!”
监狱宿舍的大楼门没有完全封死,留有一丝缝隙。
这让冷气以缓慢的度向着监狱宿舍内蔓延。
冷气蔓延过的地方,万物静止,墙壁上长出锋锐的冰棱,冰棱一寸一寸前进,意图吞噬整个宿舍走廊。
屋漏偏逢连夜雨,天花板上没来得及堵死的通风口也开始蔓延出寒意。
[被子!大伙用被子堵住缝隙!千万别出房间!]房间里的喇叭传来狱警广播。
囚犯们连忙采取行动。
可惜被子的堵塞能力有限,还是有少量冷气从走廊泄露进宿舍。
囚犯只能尽可能向后蜷缩,躲避到远离房门和窗户的墙角……
“好……好冷……”
每个房间的囚犯都去蜷缩在一起,抱团取暖,地位最高的在深处,地位最低的在外面。
“啊啊啊啊——”
最外层的倒霉蛋已经被冻到屁股了,这种逐渐从身体某一处开始蔓延的剧痛和寒冷让他们能够清楚感受自己死亡的过程。
惨叫声从一个又一个房间传出,撕心裂肺。
求生欲让他们拼了命的往人团深处挤,可没过多久他就会为这种求生欲追悔莫及。
——窗外亮起一抹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