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人已经送到,江夏可以走了。
林晓梦现在和同学在一起,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小了许多。
或许,在火车上那次,已经让一切危险都过去了。
可江夏仍不敢放心,但又找不到理由在人家同学家一直待到晚上十点,于是午饭后,他借口要去买票回天阳,与林晓梦告辞。
“我看他还挺不放心的,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注视着窗外一步三回头的江夏,彭文清坏笑着用胳膊撞了撞林晓梦。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对我很好。”林晓梦喃喃道。
“怎么个好法啊?”八卦女穷追不舍。
“这我说不清楚,反正……反正和他在一起就觉得很踏实。”
林晓梦终于理清了思路,从在教堂第一次见到这个男孩开始,自己的人生似乎一下子就从泥沼里走了出来,遇难成祥,直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展。
或许,他就是我命里的福星吧!这一瞬间,小妮子想了不少。
“啊!我明白了,不是人家对你有意思,而是咱们林大班花春心荡漾了!”
作为老同学,彭文清太了解林晓梦含情脉脉的样子了,反正家里也没其他人,就放肆地说了出来。
林晓梦闹了个大红脸,远望着江夏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尽头,默默无语。
江夏当然是假意离开,一穿过那条巷子,便找了家露天茶馆坐了下来。
在这个位置,不容易被林晓梦他们看到,又可以观察她所在单元楼的动静。
只要她还在屋里,应该就是安全的,江夏考虑的,是一旦目标出门,如何做到万无一失的保护。
这护花使者,还真不好当哪!
啜了口茶水,他懒洋洋地想道。
昨晚在火车上彻夜未眠,此时不靠浓茶提神,怕是站着也要睡着了。
天气不错,东都城的阳光远比地处丘陵的天阳灿烂。
江夏在露天茶馆喝够了茶,晒够了太阳,傍晚六点,终于等到两个姑娘走出了单元楼。
招了辆出租车,二女应该是要进城。江夏连忙从茶馆走出,乘了辆黑出租跟了上去。
“干啥呢?为啥要跟着这俩姑娘?”黑出租司机师傅好奇心旺盛。江夏耍酷白塔一眼,车内顿时安静了。
一路来到了东都出名的小吃街,三人各自下车。
彭文清带着林晓梦边走边吃,最后在一家大排档坐了下来。
江夏耐心地远远跟着,好在小吃街生意爆棚,混在人群里他并未暴露。
“东都的小吃真是一绝!”斯文地吃着手里的烤串,林晓梦感谢老同学的盛情招待。
“可惜你那位记者大哥没有口福噢……”
彭文清掩嘴偷笑,她已经拿江夏开了大半天玩笑了,仍然乐此不疲。
林晓梦佯怒着冲她瞪了瞪眼,起身去了洗手间。
此时已是七点过,城市华灯初上,有些杂乱的小吃街却有着许多黑暗的死角。
江夏顿时提高了警惕,因为林晓梦要去的公厕,正好地处偏僻,灯光惨淡。
他不得不缓步跟了上去,看到林晓梦进了女厕,他只好钻进男洗手间。
虽然暂时让目标脱离视线,但听觉上绝对不能再漏了——万一遇到危险,姑娘总能出点声音,过去救人还来得及。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江夏没有听到隔壁任何异动,甚至没有半点脚步声。
这姑娘该不是便秘吧……江夏恶寒,忽然,他听到一声钥匙串坠地的轻响。
“快走,别管了!”
一个沉闷的男声竟从隔壁传来,惊得江夏浑身一凉——难道,不该生的事还是生了?我的任务失败了?林晓梦,她……
顾不了那么多了,冲出男厕,江夏急匆匆地撞开了女厕所虚掩的大门。
不用依次打开卫生间遮挡门,他已然知道了林晓梦的去向。
这座公厕天花板上的排气扇不见了,留下的是一个足以容人通行的孔洞,孔洞正下方,一串钥匙掉在哪里。
飞快地捡起钥匙串,冲出厕所,江夏听到了汽车动的声音,眨眼间,一辆有些破旧的白色面包车飞快地从他面前驶过。
透过车窗,他赫然看见了林晓梦紧紧并住的脚,那双红色板鞋无比显眼,可怜的姑娘小腿往上的部分,都已被一只麻袋笼罩……
这竟是一起绑架案!
虽然此处不是市中心,但不远处还有那么多人呢,这些歹徒未免也太夸张了!
江夏略显惊愕,又有些手足无措,他甚至连车牌号都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