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保镖对视了一眼,站在原地岿然不动,而萧夫人也只是看着她这个许久未见的儿子,眼中流露出了丝丝痛心。
“是啊,所以阿策,你要听话一点,别惊扰了他老人家。你应该也不想让祖父知道你做得那些个荒唐事吧。”
“你还找祖父帮忙了对么?他知道自己要帮得是谁么?”
“阿策,如果你现在配合一点的话,我还可以保持沉默给他留一条生路,否则……”
萧夫人的话还没说完,萧策便蓦地笑了起来:“瞧您这话说的,像是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呢,您说的对,我确实做错了一件事。”
本来,他是想着先和小孩知会一声,再带着人回家一起和家人坦白。
毕竟,这样显得郑重一点,也不至于吓到乐宴平。但是现在,好像没什么必要了呢?
“我不该和祖父说得这么隐晦的,劳烦您操心了。我这就回去和老人家强调一下,他要帮得可不仅是朋友的孙子,还是他未来的……”
“孙,媳,妇。”
“混账!!!”萧夫人下意识地一声厉喝,末了,她忌惮地望了一眼楼上,又一次温柔了声音。
“萧策,我不是想干预你喜欢什么人,可是身为母亲,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带入歧途。”
“那个乐宴平,高中辍学不学无术不说,过往的履历上更是劣迹斑斑。我承认他的身世很苦,对此我也很同情,可是因为这么一点苦痛就堕落至此的人,根本没有任何……”
“没有任何价值,对么?”萧策轻声问着,抬眸定定地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他本来以为自己还会觉得失望,但事实上,他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
因为无论过了多久她还是这样,永远喜欢用价值二字去衡量一切。
真是,乏味而枯燥。
萧策只是忽然有些好奇,那个同他母亲告密的人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他又是秉着什么样的心态,将这事捅到了他的母亲面前。
但在这种时机这种情形,无论怎么看都是恶意满满的有意为之。
不过,既和他不对付,又能干出这种兴风作浪的事的人属实不多,萧策并未怎么思考,心中就已大致有了答案。
虽然八九不离十,但回头还是想法去求证一下吧,可不能平白无故地冤枉了人。
至于他母亲这儿……萧策已经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小孩还在等着他的声明,他得抓紧时间才行。
“到此为止吧,母亲。我比你了解他。我比你更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因为一点苦痛就堕落至此,您说得还真是轻巧。不过倒也正常,毕竟人总是难以感同身受。所以,就请您别说什么同情。”
“您没有同情他的资格,当然,我也没有。”
而乐宴平,也根本不需要谁的同情。
甚至,他都不需要萧策的帮忙。
如果萧策不主动开口,那乐宴平就会一个人默默地扛下所有的事。
而无论最后无论是解决了也好,不解决也罢,任何结果他都会坦然置之。
因为,乐宴平其实没有那么在乎。很多事很多人,他其实都可以轻易地放弃,轻易地离开。
就像前世的最后那样,乐宴平顺从地喝下了那杯毒酒,然后笑着同萧季渊说了再见。
他就这样离开了他,而萧策不想再一次重蹈覆辙。
所以,他要让乐宴平依赖他,要让乐宴平习惯他,要让乐宴平……
再也不能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