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躲什么?”
“怎么明知故问。”
“嗯。”梁愿醒又笑,弯着眉眼勾着唇,问他,“做吗?”
接着,梁愿醒补充:“我是清醒地在问,你别多心,这点啤酒不够我开胃的。”
此前梁愿醒想得没错,段青深确实是个比较传统的人,他一定要一些明确的信号或词汇才能安心。
而此时此刻他才完全明白段青深说过“是我在依赖你,精神上的。”段青深一直都需要在他这里获得每一个节点肯定,接吻、恋爱、做爱。
他贴过来拥着梁愿醒,亲他耳垂,两条手臂力道如牢笼,两个人缠绵亲吻从玄关到床上。幽幽的光线里脱了衣裤,段青深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慢慢看得痴迷——
这些日子就像梁愿醒递给他的一盒良药,疗愈他所有迷茫和不安。过去他像雪崩时被掩埋的人,很冷,一开始是冷得痛,后来慢慢就没了知觉。
接着梁愿醒拂开了雪,视线跟着阳光一起落进他眼眸。
就是这双亮晶晶的眼睛。
段青深拇指抚摸他脸颊,叫了声“醒醒”,跟他接吻。心动过时吻得乱七八糟毫无章法,段青深其实早就受不了了,但这人可怕的理智竟还能绷住最后的、最强烈的欲望,他先口了梁愿醒。
“很痛的。”段青深躺在他身边,“以后慢慢来吧。”
梁愿醒有点懵,他现在暂时无法处理信息,反应不过来,还有余韵。
两下里呼吸、沉默了一会儿,梁愿醒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今天就到此为止,故而偏过头:“你要出家?”
“没啊。”
“这都不……?”梁愿醒震惊,旋即笑了,“难道不是‘趁现在’吗?”
这话不假,你情我愿,天时地利,趁现在两个人同步更新一下恋爱进度难道不是最合适?段青深笑得温柔:“醒醒,这个事情,你知道是怎么……”
“当然知道。”梁愿醒也明白他的意思,“我指‘趁现在’,是因为我喝酒了,回答一下,酒精会麻痹人的什么?”
“神经系统。”
“会怎么样?”
“抑制中枢神经,降低脊髓活动,削弱痛觉感知。”
“好厉害哦,段医生,都答对了。”梁愿醒挪了挪,贴到他皮肤,“去拿套。”
他去拿了。
根本忍不住,他根本都是在强撑,虽说做得到继续苦撑,但现在真不行了。他担心梁愿醒真的把他送庙里去。
今夜是个大晴天,前几天北疆暴雪,雪后夜空繁星如湖面波光粼粼。本来今晚说好去后面的雪山上拍照,镜头选好了,机器也决定了,能拍到星夜冷灰色带蓝调的雪中小村。
可现在,在小村中做爱。
“别抓床单,抓我。”段青深一节节扣进他手指,带着他手到自己身上。
梁愿醒喝酒时没醉,现在却神志不清,真的恍惚间一用力指甲划了下去,紧接着陡然清醒,问他:“疼吗?”
“不疼。”段青深在他耳边说,“爽。”
……
哒。
灯被人打开。
这床已经没法看了,梁愿醒被段青深抱去简单冲了冲。从浴室出来,他站不太稳,扶着墙看着段青深换床单。还好柜子里有一套新的,不然这寒风凛冽的大半夜还得去找服务员。
“哎。”梁愿醒耷拉着脑袋,“果然还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