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初一不宜……不宜……见……血……还请皇……上……饶恕……”床榻上的女人气若游丝,却眼神清明。
景慎叹了口气:还有什么不清白的?
朕的后宫,倒成了女人们的戏台子,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个个的,拎出来,都是大名鼎鼎的闺秀,实则,不过是升拉弹唱四角俱全的伶人!
呵呵~到底是混浊啊。
景慎瞬间兴致全无,他摆了摆手:“既然越妃娘娘要饶你狗命,便就这样吧。你这样好的主子,一定不要辜负了。”
晴儿软趴趴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皇帝却没了继续观看的心思:“越妃,你病中莫要多思。旁人如何,是旁人的事,若自个儿都不爱惜自己了,倒是绝了天老爷赏赐的恩情了。”
越妃呼吸一窒,事情的走向明显不符合她的预期。此时却也由不得她细细推敲,连忙端起了虚弱的笑脸:“谢皇上垂询,到底是嫔妾福薄……”
“福不福薄的,端看你如何思量。若要因着金银之物烦心,倒是朕的疏忽;若是为了身体自弃,那是你的无能;若是为了其他不切实际的妄念,那是自掘坟墓!人活着,便有思量,朕以为,拨的云开,才见得月明。若是一味的执迷,明知前路多障,还要踟蹰前行,倒是入了魔障了。得不偿失呀,你说是不是?”
越妃本就苍白的脸,越清淡了。
此时此刻,她如果还不明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道理,那就白活这么些个年头了。
“皇上说的。。。。。。极是!”越妃眼尾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
景慎却提不起一丝一毫的怜悯。
身为帝皇,他享了人间的至高供奉,若非是早早藏于心中,等闲人于他不过是搅弄风云的物件,怎会处处怜惜?
便是那千恩百宠的江贵妃,不也是说下脸子,就下脸子吗?
一个无宠的妃嫔罢了,还真不值当皇帝心软。
今日这一行,最要紧的,不过是想借机敲打敲打皇后:勿要因为朕之心意,而高估、薄待朕的人。你虽为皇后,到底不过是朕的拥趸!
皇后娘娘匆匆赶来。
“皇上!”人还未至,声已落耳。
皇帝原本就要离开,见着皇后来了,便索性停了身子。
“皇后也来了?”
景慎的话语里,是平平无奇的问询。
吴晓月大感意外:在来的路上,她本以为自己将会迎来滔天的盛怒。。。。。。
但没有怒气,总归是好事!
吴皇后笑着回复:“宫妃有恙,臣妾身为主母,自然要过问一二的。”
皇帝的眼,永远有着化不开的黑雾,让人绞尽了脑子,也无法正经窥探。
“你倒是尽责。”皇帝意味莫明的回了一嘴。
皇后脸上的笑容,顷刻间便散了:果然,皇上还是不满的。
她连忙打起了精神:“自然是的。皇上累了吗?要不先回坤宁宫?臣妾要好生问。。。。。。”
“那你便问吧。”皇帝不待她说完整,便离开了。
一屋子的魑魅魍魉,没个干净的!
皇后看着皇帝大步流星的背影,一时间有些疑惑: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