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说些别的事。”裴宥半靠在床上,将温凝揽入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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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很喜欢与裴宥的这种相处方式。
微暗的烛光下,他慢条斯理,一句一句地与她交代着上辈子他绝不会与她多说的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温凝在他身上要待不住了,“这场疫事,可能原本就是人为?”
“嗯。”裴宥眉眼低垂,面上有几分讥讽,“疫症最早不止是梧西,而是多地同发。朝廷此次向外征召医者,一位游医称在北疆之外,曾见过类似病症,但北疆地广,当时又是冬季,疫症感染较慢,很快便得以控制。”
温凝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难怪……
难怪这本该不受人为影响的疫症,能提前半年爆发,而上辈子缺的石荧,这辈子压根没在药方中出现。
可上辈子有一味药材被炒至天价,导致疫症蔓延,又同这辈子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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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节不同,那些人引入的疾病不同,所用的药方自然不同;可既是人为,他们的目的相同,手法自然也相同。
裴宥接着道:“我向朝廷申运粮食,可粮食迟迟不到,亦绝非偶然。”
温凝惊讶:“朝中局势,竟已严峻至此了吗?”
裴宥扯了扯唇角:“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温凝皱眉,瑞王不是她想象中不堪一击,楚珩也不如表面那般孱弱,朝堂,更不是看起来那么风平浪静。大抵早就暗潮涌动了,之前香椿街那一出,让暗潮浮出表面,继而愈加汹涌。
“你看会是谁的手笔?”温凝问,“大哥一直滞留在此,便是在查这件事吗?”
裴宥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而是道:“此事会由大哥全权上疏,也会由他,在陛下面前陈情。”
温凝不由坐直身子:“大哥来?”
“大哥心有抱负,不入局,何来机会?”
温凝没做声,她知道,自洗尘宴之后,温阑便一心公务,想在官场有所作为,让家中有更多倚靠。
“朝堂动荡,岭南疫事牵扯众多,回京之后,你暂且继续留在温府。”裴宥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脸,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待安稳一些,我接你回国公府。”
不知为何,温凝心中突然热热的,胀胀的。她没想到真能和裴宥这样,好似一对平凡的普通夫妻,在睡前聊聊日常,有商有量地说着两人未来的方向。
“怎么了?”裴宥见她突然眼眸闪动,一副要哭的模样,“想早些回去?”
温凝欺身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靠上去,瓮到他耳边道:“不是。”
只是……
早知道,就不该纠结那许久;早知道,就该早些跟随自己的内心。
“温凝,我还有话未说完。”裴宥的声音就响在她耳畔,显得更轻,更柔。
“你说呀。”温凝赖在他颈窝里。
裴宥无声叹口气:“温凝,现在是夏日。”
“夏日怎么了?”温凝在他颈窝蹭蹭,“你身上很凉,不热。”
裴宥:“你的衣裳很薄。”
衣裳薄怎么了?
大概是太晚了,温凝的脑子缓慢地转了一下,才突然醒过神来。
她蹭地从裴宥身上起来,下意识就捂着胸口,面如火烧。
“我……”她红着脸,两眼汪汪,“我”了好半晌,“你……你刚刚……刚刚还有话要说?什……什么话?”
温凝本就在睡觉,穿的一件略为宽松的裙衫,这会儿那么一蹭,领襟向下,胸襟略松,只有腰上的束带还紧实着,显得纤腰更是盈盈一握。
裴宥看着那碍眼的束带,眯了眯眼,答得坦诚:“忘了。”
温凝眨眨眼,她好像也忘了前面说到哪里来着……
“那……睡觉?”
“嗯,睡觉。”
温凝压着心跳躺下,还偷偷摸了下发红的脸。
裴宥吹灭灯烛,跟着躺下。
只是刚刚躺下,便捞起身边人的脸颊,一手钳着她的下巴,熟稔地衔她的唇,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解开碍事的束带,探上纤细的柔软。
这地方是不太干净。
但总有些别的事情,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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