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看见乔尔·亚坡伦亚漂洋过海,去见那些被称为[夜之子]的王。她的结局,是被活埋,然后将心脏献祭给他们那颗可怖的女神之树——那颗树的根部埋藏着人类的深重罪孽。”
夏修站在原地,没有插话。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魔法杖,眉头微皱,显然对赛特的叙述中那些古老的名字和事件充满疑惑,却也充满了好奇。
“我只能注视,等待,而世界不断地轮转。”
赛特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种古老的悲凉。
“然后萨鲁斯八世,第八位天上王,他跨过了大海,摧毁了最后的异族。当萨鲁斯九世埋葬他们的公主时,那位公主带来的强大亵渎,也将毁灭带入他的王国。”
赛特的声音中带着沉痛的回忆:
“我怀着深切的悲伤,看着人类的国度摇摇欲坠,看着萨鲁斯遭受四方的背叛。他的骑士们,一个接一个向邪神跪下,堕落为怪物与野兽。西者拉海尔,北乃奥吉尔,南是赫克托,而东为兰斯洛特——他曾是萨鲁斯的宰相,却背叛了他,成为了他最后的敌人。”
夏修眉头微挑,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趣:
“兰斯洛特?亚瑟王?石中剑?”
“最后的盟友?”夏修略微抬了抬眼,似乎对这个称谓感到好奇。
赛特的目光落在远处,仿佛透过时间的迷雾看到了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在几个星期间,兰斯洛特与古龙婆罗多、海主阿克图罗斯,以及末代狄瓦国王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战斗。他们是最后的伟大英雄,但如今已被遗忘。战斗夺去了他们每个人的生命,最后只剩下我和婆罗多。”
赛特的声音中多了一抹痛苦的颤抖:
“婆罗多在他最后的喘息中,撕碎了兰斯洛特那臭的心脏,将他残破的身体扔向了落日之殿。但婆罗多走了,带着他最后的生命,留下了我一个人。”
“最后的泰坦巨龙也因我而死。”
他的目光变得黯淡:
“剩下的,还有我的兄弟们。他们四处游荡,寻找我们父亲的铁王冠。我想,我的父亲也在某个地方,假设他没有在泰拉中心慢慢腐烂的话。”
赛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
“王冠早已丢失,当亵渎的黑暗将萨鲁斯九世吞噬时,铁王冠也随之堕落。而当亚坡伦亚的宫室在一个夜晚倒塌时,最后一位天上王死去,人类的王国再次四分五裂。”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几乎像是在喃喃自语:
“[夜之子]们乘着他们那艘庞大而可怖的巨舰,穿过海洋,将他们能够带走的一切掠夺一空。那些带不走的,便永远遗留在了这片荒凉的大地上。”
夜之子……
夏修回忆着有关[夜之子]的记载,他翻阅过天国的加密文档,知晓一部分关于这个种族的一个片段记载:
【狄瓦军势之强,无匹敌者可阻其道,但也非从来皆是此等巨兽。
帝国初兴之时,统合既成,主母执政会也已设立,初生的狄瓦用偷取自[夜之子]的草童与木兽组成军力,扩充部队。
早期战术之一是针对敌方的农耕小社群,劫掠他们的牲口,拿下诸多奴隶;因凭此道狄瓦学会了先断敌粮草,而后再进逼城下。
据说还会进行仪式来参悟战役结果,而若结果不如主母之意,战术就将更改。因凭此道狄瓦军力不仅成了势不可当的代名词,更等同于无可预测的不对称战争。】
——《摘录自狄瓦社会学分析》。
[夜之子],狄瓦的凡军事的构造结构之一,在可以追溯的第一次自然大战弥母片段中提到过几次,但是关于它们的来历,却没有具体提及。
没想到从赛特的口中能够听到这些。
而可以肯定的是,赛特口中的历史以及文明,他们生在第一次自然大战之前,比之辉煌纪元还要更为古老的历史。
夏修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探寻的光芒,声音沉稳:
“后来呢?”
赛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沉重,仿佛压在他记忆深处的尘埃再次被揭开。他深吸一口气,语调低沉却充满着一种诉说历史般的威严:
“后来……大洪水来了。”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遥远,像是在注视着某个无法挽回的过去。
夏修则是忍不住的把这事情跟天国的[危机序列·尤克特拉希尔世界树]相结合,并且,他还联想到现在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常青藤战争。
常青藤战争,本质上是两个[危机序列]所相结合,形成的新崩坏事物【黄金树】有关。
天国参与常青藤战争的本意其实很简单——一旦出现机会,立刻把【黄金树】给砍了。
赛特的话语则还在继续:
“它为什么来,我不知道。但我总感觉它和群神的混战,与血肉和机械的战争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那些战争,吞噬了无数的世界,最终将这一切推向了毁灭的深渊。”
赛特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寒意,仿佛那个遥远的灾难场景就在眼前重现:
“大洪水的到来,伴随着间断的常暴雨。雨水并非普通的自然现象,而是某种更为古老的奇术。水位不断升高,达到1。3到2。8千米之高,吞噬了一切低地。那些无法适应水下生存的生命,或者无法在高地找到庇护的生灵,无可避免地死于升高的水位之中。”
『海不将其噬,长与暗之道亦是——』
夏修想起来南墙上唯一留下的话,他皱起眉头,低声问道:
“所有生命都被摧毁了吗?”
赛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