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还给我吧!
一路家财散尽,可那是我父亲的遗墨,求求你们了…”
张荷声泪俱下,接着又哭起过世的父亲来,“父亲,女儿不孝,女儿对不起您!”
提到父亲,她还重重的磕下几个头。
许珠珠和许安两个孩子适时的在一旁哭喊着“娘亲”
、“外祖”
之类的话。
雪已经停了,阴沉的天下,可积雪灿灿。
一如张家院门前,虽也扫了雪,但这几个头磕下去,张荷的膝盖和脑门顿觉凉飕飕的。
许珠珠见她娘上牙打下牙,可见见她娘还真被冻得不轻。
母子三人这边哭还边念叨着,让张家小叔还东西,说到动情处更是抽抽噎噎,一旁人看着,无不觉得动容。
围观的众人中,有好心的妇人看不下去了。
纷纷上前来劝说,扶着让张荷起来:“……昨天还有人说你们家的人都被狼害了,如今好好的都没事,许娘子有什么事好好说,可别又哭出病来了,快些起来吧!”
众人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看着张荷一口一个张家小叔,就知道这是跟张小林脱不了关系。
毕竟张二爷就只有一个独苗,众人猜都不用猜,也知道那个人只能是张小林了。
此时,跟在张荷后面的许珠珠捂着脸嚎啕大哭。
当然,是假哭。
她实在是挤不出眼泪来,好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她娘身上,自然不会来过分关注她这个小孩子。
一时张二爷家院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就连住在旁边的张三爷和张四爷都打开门来查看情况,却独独张二爷家大门紧闭。
这许家人居然真的没死?
张三爷与张四爷对视一眼,满脸震惊之余又覆上不解。
他们的大侄子张小林可不是好惹的人物,平日里没事还要去闹事,如今事情都找上门了,怎么反而关着门不说话了?
张四爷眼底精光掠过,对着张三爷道:“三哥,我看二哥八成是被这许家的妇人拿捏住了什么把柄,所以不敢出门,平日里二哥有什么好处都紧着我们兄弟俩,这下我们可不能不帮二哥啊!”
“绝不能让这妇人坏了二哥家的名声。”
他义正言辞,俨然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然话虽这么说着,但不见张四爷有什么动作。
反倒是张三爷,他是个急性子,一听这话,频频点头,也顿觉在理。
他二哥对他是没话可说的,如今二哥需要他,他自然不能做缩头乌龟。
见到张荷一家围在自己二哥家前面如此闹事,必然让自己二哥难堪。
一时怒气冲冲走去。
围观的人谁不知道张三爷的性子,生怕殃及池鱼,赶紧给他让开了道。
张三爷三步并做两步走,急吼吼地跳到张荷母子三人面前怒斥:“没没狼叼了算你能运气好!
这是什么地方,我二哥家门前,岂容得下你这个外乡的贱人闹事,要哭回你们那破屋子哭去,别脏了我们张家的地。”
说罢,还朝着张荷啐了一口,一口浓痰落在雪地上。
张荷恶心不已,还好她反应快,快速退了一步,才没被啐到脸上。
除了张二爷在镇上见过,另外的张三爷和张四爷她都没见过真人。
但曾听许文杰提起过张家如今的三老头,都叮嘱过,说让她离他们远一些,免得沾染晦气,如今一见果然是晦气的很。
不过她也不是好惹的。
张荷带着哭腔,低眉慢悠悠道:“凡事不论外乡当地,咱们只讲个理字,他拿了我们家的东西,自然要还回来,实在不然,老伯让张家小叔出来与我争辩两句,若说清楚了,我自然也不是纠缠不清的人,其不相干的人就罢了……”
意思是,我又不是在你家门前,你急个什么东西?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