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花了不少力气将其镇压于此,不再向外蔓延,但此处邪气刚刚爆时,还是有不少族人邪气入体。”
白闲深深叹了口气,然后牵着他:“走吧,剩下的我们出去再说。”
宁长空站定。
来都来了,那就把事情解决了。
楚清歌插话:“凤凰血入墨,在原本的阵法基础之上绘制辟邪阵法,应当能暂且压制,邪气就不会干扰”
宁长空轻轻挣开白闲:“我有办法暂时压制这股邪气,让我试试吧。”
白闲脸色一变:“什么方法?你还要放血?”
宁长空没反驳,只是直直地看着白闲:“我应了这声少主,就得为你们做点什么。”
那是双孩童般清澈的、没被尘世侵染过的眼睛。
白闲回忆起了很多很多年前,那个大笑着拂去他头上的鸡毛,邀他同行的少年。
白闲叹息一声:“好,我为你护法。”
他这辈子就搭在这种人……这种凤凰身上了。
灵气复苏元年,2月27日12:51,蓬莱·蓬莱山下。
楚清歌毫无感情地说:“好感度和信任值都上升了,恭喜。”
“其实我最想说的是,预订我的血的人很多,择日不如撞日,一起放了得了。”宁长空面不改色地再次割开手腕,看得一旁的白闲心惊肉跳的。
而且万一这邪气又出来作怪,又有鸟妖被放倒,他不还是得再放血?
刚刚放了大半碗血,人瞧着就有些疲色。这会儿越放,唇色越白,双眼微闭,显出几分虚弱之意。
楚清歌提示他放血放够之后,宁长空迟了一拍才控制伤口愈合。
楚清歌关了他的晕眩感,但失血过多的缺氧感让他感觉大脑有些转不动,连心脏的刺痛好像都远去了。他用力眨眨眼,眼前花,自己流出的血却红得刺眼。
所幸还有楚清歌这个外置大脑,宁长空干脆把眼一闭,把灵力和身体完全交给她来操控。
于是在白闲眼里,就看到面色苍白的凤凰双眼紧闭,双手在空中轻盈地舞动。
纯净祥和的灵力在指尖流转,血墨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轨迹,勾勒出复杂而精细的纹路。
这些纹路交织在一起,逐渐汇聚成一个保护的屏障。玄武被辟邪的屏障所包围,混乱的气息渐渐宁静下来,空气中也不再荡漾着玄武力量外泄引起的隐隐水波。
阵成。宁长空张了张嘴,想说:接下来就可等候玄武自己回复理智。却什么声音都不出来。
他试图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得如同灌铅。双脚如踩了棉花般站立不稳,在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失去了平衡。
啊,身体到极限了。
没关系,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灵气复苏元年,2月27日13:46,蓬莱·羽乡·翎煌府。
被火急火燎地从灵鹊斋拉到翎煌府的青耕皱着眉把着脉,翻来覆去诊了两三遍。
榻上的人双目紧闭,如墨的长泼散,更衬得面色愈霜白。
穿着劲装时不显,帮人换上睡衣时,却觉得瘦弱得太过。
“怎么诊了这么久?”白闲轻声问。
青耕也眉头紧锁,总算是轻轻放下宁长空的手,把那只手妥帖地塞回被子里。
“脉象很乱。”他斟酌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