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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劈头盖脸地训斥了好一通,两人被轰出办公室的时候,晚自习还有十分钟下课,离开前,严主任还特意勒令两人不准提前下课,给他老老实实回教室等下课铃。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往教室走,谁也没说话。
几十秒后,贺斯珩最终还是没忍住,转过头压着声骂跟在身后的人:“你是不是有毛病,还我们感情很好,你干脆整个大喇叭说我们在谈恋爱得了。”
“感情好不一定代表在谈恋爱,”谈说,“就像你跟周雨。”
贺斯珩愣了愣,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好像确实是他自己做贼心虚,过于敏感了。
谈不动声色跨大步子,与他并肩:“定性成打架,学校会把家长喊过来。”
贺斯珩不愿意承认自己刚刚的不识好歹,别扭地说:“喊就喊呗,我爸乐得见我揍你一顿。”
谈紧接着问:“用你下个月零花钱的代价?”
“……”
贺斯珩这下没话说了,贺老板确实是乐得见他揍谈,但舒秋女士对他打架是零容忍,去年他就因为打架受伤,悲催地被停过三个月的银行卡。
贺斯珩磨了磨牙,不情不愿承认:“行,这事算你做得对,我在这跟你说声谢、谢、了。”
“谢谢”这两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想而知有多不服气。
谈没接茬,沉默了几秒,忽然问:“还想打吗?”
贺斯珩一时没反应过来,“打什么?”
谈停下脚,浓墨的眸子望向他。
一如方才在隔间里,任人宰割的温驯眼神。
贺斯珩突然明白了什么,下一秒,果然也听见他旧事重提。
“我在网吧说的话都作数,如果你还想揍我一顿解气,随时都”
在他说第一句的时候,反应过来的贺斯珩就黑了脸,没等他把话说完,贺斯珩忽然抬腿踹了他小腿一脚。
这一踹力度不轻,还猝不及防,谈痛哼了声,眉心拧成一团,也疼弯了腰。
贺斯珩居高临下睨着他,神情冷艳,“这一脚是想告诉你,就算你说这种话,我也不会心软,所以别妄想用这种可怜话博同情。”
他几乎一字一顿,“我真的会揍你。”
谈牵起唇角,忍着痛继续补完被他打断的话,“随时都奉陪。”
丝毫没被他的威吓动摇。
贺斯珩重重冷哼一声,气势汹汹走了。
该死的,真是气死了!
说这种话是故意激我动手吗?
谁要他随时奉陪了,道歉找补的方式有那么多种,这人脑子有毛病上赶着非让我动手家暴干嘛?
好像也不对,打一顿好像是我自己提出来的。
可我说的是气话啊,这也答应,脑子有毛病啊!
烦死了!
贺斯珩头一次觉得谈这人是真轴,之前的老奸巨猾也不知道去哪了,怎么现在轴成这么一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