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睡相差也有睡相差的好处,以前初中寄宿的时候,睡相差这个毛病,帮了他的大忙,但也很丢脸。
贺斯珩底气不足地清了清嗓子:“警告你啊,不准把我睡相差的这件事说出去。”
谈视线在他脸上转了圈,唇边弧度扩大。
这是只跟他睡过的意思。
贺斯珩喉结滚了滚,被他意外不明的眼神看得头皮麻,撑着床起身:“我回家了。”
翻窗走前还不忘再强调一次:“总之,你敢说出去就死定了!”
谈听着他毫无压迫感的威胁,逗他的心思一点没消,只觉得好笑。
看着贺斯珩动作滞涩地翻窗,毫无底气的背影,谈托着腮故意慢悠悠开口:“看你表现吧。”
果不其然,正在翻窗的人动作一滑,扭头狠狠瞪他一眼,活像被惹急的猫。
贺斯珩一回到家,就收到谈来的消息,说明天要坐他家的车,跟他一起上学。
贺斯珩当然不情愿:你自己不是有车接送吗?
谈:车飞不上四楼。
贺斯珩:?
谈:我打着石膏不方便。
这说法,是这段时间都要贺斯珩负责他上下学时的上下楼。
结合谈刚刚那句“看他表现”,贺斯珩憋屈地咽下拒绝的话,咬牙切齿回了行。
得到预料中的回复,谈笑着收起手机,起身收拾地上的被褥。
吃早饭时,姜荷看了他好几眼:“小今天心情不错啊,昨晚睡得很好?”
原本她还因为谈伤到了腿而担心来着,但他今早从卧室出来后就心情不错的模样,仿佛周遭都飘浮着小花了。
谈嗯了声,含糊回了句:“今天天气不错。”
顿了顿,又说:“这几天不用张叔送我上学了。”
“好好,”姜荷说,“你脚受伤不方便,在家歇段时间也行,反正学校的课,你看看书,自己也能搞定。”
“不是请假,伤好之前,我坐贺斯珩家的车去学校。”
一听这话,谈琮先不乐意了:“坐他家的车干嘛?”
“贺斯珩说他作为同桌有义务帮助我这个伤员。”谈面不改色编造完美理由。
谈琮这才缓和些脸色:“算这小子有点良心,看样子跟他爸不是一个德行,正好你借这个机会,好好使唤他……”
话音还没落,他就被姜荷骂了句:“你怎么这么小肚鸡肠呢,幼不幼稚?”
姜荷又扭头对谈道:“小珩热心肠归热心肠,咱们也不能白麻烦人家,到时候请小珩来咱家吃顿饭吧。”
谈应了声:“好。”
第二天早上,谈给贺斯珩完消息后,先一步在家门口等着他。
虽然拄着拐,但模样优哉游哉,看上去不像伤员,像个心安理得等着被伺候的少爷。
贺斯珩臭着一张脸走过去:“要不要我说声少爷请上车啊。”
谈十分自然地将手臂搭在他肩上,仿佛听不懂反话,轻描淡写道:“客气。”
贺斯珩暗暗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