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珩啧了声,莫名心烦,索性直起身,也准备打道回府。
却在这时,一只骨感修长的手,捏着枚游戏币,投进了娃娃机里。
贺斯珩抬眼便望见男生干净俊朗的侧脸。
他怔了怔:“你……没回家?”
“看你游戏币快玩光了,我又去排队买了点,”谈将手里装满游戏币的塑料筐搁在娃娃机上,瞧着他这惊愕模样,嘴角一弯:“以为我丢下你回家了?”
“……什么叫丢下我,”被戳中心事,贺斯珩底气不足地嘟囔:“我巴不得你早点回去。”
谈笑了下:“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还不打算回去。”
贺斯珩刚要说话,手忽然被谈握住。
男生的手掌的骨头偏硬,掌心温暖干燥,贴在他手背冰凉的皮肤,暖烘烘的舒适感顺着皮肤传达给他。
谈抓着他的手放在启动键上:“不嫌弃我拖你后腿吧?”
周遭人声嘈杂,他是侧着身凑近了说的这话,低低的声音落在贺斯珩耳中,像是有小虫子钻进耳朵,莫名地痒。
如暖阳照积雪,贺斯珩胸口的烦闷一点点融化,埋在角落的疙瘩原是一颗种子,破开一丝裂隙,长出鲜嫩的春芽。
贺斯珩不自在别开眼:“我从来没觉得你拖后腿。”
谈垂眼看着他,视线从他颤动的睫毛,落到染上绯色的清薄耳廓。
他收回目光,无声地弯了弯眼睛。
*
从游戏厅出来已经快凌晨两点,雪已经停了,地面湿漉漉,广场上还是有很多人,灯光如昼,人声喧嚷。
在游戏厅里收获颇丰,贺斯珩跟个娃娃绑架犯似的,一手拎了一提的战利品娃娃。
与之相反,谈完全空军。
“你竟然一只都没夹到。”贺斯珩无情嘲笑他。
谈也不介意,好脾气地笑:“我一直是游戏菜鸡。”
贺斯珩咋舌:“还以为这些年,你修炼到了十项全能,看来道行还不够深啊。”
寒风吹得他有些冷,他说完这话,缩了缩脖子,把下巴埋进围巾。
谈往前走了两步,不动声色挡住冷风:“其他方面都能请老师开小灶,只有玩游戏没人教。”
贺斯珩不以为然:“玩游戏哪还用学,多玩玩就会了。”
谈扬了扬眉,偏头看他:“不如你陪我多来玩玩?”
对游戏邀约,贺斯珩向来来者不拒,张口就应下:“行啊。”
谈笑了:“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是贺斯珩今晚的应激词,听到这话,他猛地意识到什么:“你又套路我?”
谈表情无辜:“我套路你什么?”
“少再给我下套,”贺斯珩拧着眉揭穿他的套路,“刚刚那句话收回,我才不会再陪你来这玩。”
谈语气散淡:“朋友之间约着来游戏厅打游戏,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话锋一转,又忽而变得玩味:“还是说,你默认今晚是在约会,所以要跟我避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