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珩无论睡在床的哪一边,都觉得床底下的“东西”会悄摸着爬上床谋财害命。
怪就怪他今天看了那部恐怖片,没看进去什么剧情,光是被几个鬼出没的画面戕害了眼睛,以至于闭眼就情不自禁想起来,二度摧残。
贺斯珩索性打开房间的灯,忍着光线刺痛眼皮的不适,开大灯睡觉。
然而这一次,闭上眼后,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却是男生叼着爆米花时微张的嘴唇。
那夜的触感记忆犹新,像是一块温润的玉,但比璞玉柔软,也更细腻。
覆过来时,是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温度。
一道闪电骤然划破天际,惊雷紧随而至,贺斯珩被吓了一跳,也猛地回神。
靠靠靠,他在想些什么啊?
又不是情期,他什么情?
情对象还是……
贺斯珩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手掌连着拍了好几下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床头柜上的手机适时亮起屏幕,贺斯珩捞过来看了眼。
说曹操曹操到。
谈来的消息,估计是看见他房间里亮着灯,问他怎么还没睡。
贺斯珩回复:马上就睡了。
谈:我能过来吗?
贺斯珩:?
贺斯珩的问号过去,等了会儿,没等到谈的回复,倒是等到窗户被人敲响。
他下床走过去,打开窗户,果不其然看见谈站在窗外,身上只穿着单薄睡衣。
他甚至连伞都没打,直接淋雨过来。
贺斯珩连忙招呼人进来:“你你你真过来了?你怎么连伞都不打?”
“恐怖片后遗症,一个人不敢睡。”
谈理由充分,接过贺斯珩扔来的毛巾,道了声谢。
贺斯珩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无奈地坐在床边,长长的腿抵在地面,看着他擦头的狼狈模样:“你该不会是怕我不让你进屋,故意淋雨过来的吧?”
谈擦头动作不停:“我是这种耍苦肉计的人吗?”
贺斯珩冷笑:“你是这种厚脸皮的人。”
谈扯下毛巾,拨了拨额前微微湿润的丝,朝他笑了下:“所以你要赶我走吗?”
“……”
贺斯珩一口气憋在嗓子眼,感觉自己真被这家伙的苦肉计拿捏了。
而且今天的电影确实挺吓人,他自己也怕得有些睡不着,谈这会儿过来陪睡,约等于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诱惑力很大。
但他也不能让谈这么顺心得意。
贺斯珩清了清嗓子:“我房间里可只有一张床。”
“没关系,”谈微微一笑,对答如流:“我对打地铺有经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