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书房,兰儿几次想开口,却都憋了回去,最后是苏婉清看不下去,主动道:“很吃惊?”
兰儿点了点头,眼神复杂,道:“姑娘既已逃出去,还回来做什么,就凭姑娘的美貌,何愁贪图这董家姨娘的身份。”
苏婉清瞥了兰儿一眼,淡淡道:“你之前不是拼了命的,要把我往你们老爷房里送,现在又何必做出这副关心的样子。”
兰儿:“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姑娘若是记恨,等夫人分配丫鬟时,奴婢不跟着去便是了。”
苏婉清目视前方,没再接话。
又回到那个刚入府时的院子,苏婉清内心无比平静,回想当初那个害怕,没有安全感的自己,苏婉清也觉得自己有些不一样了,人好像变得冷漠了,也没了想说话的欲望。
身体泡在热水里,几日来的疲惫,让她很快有了睡意,后背的伤口不能碰水,苏婉清趴在桶边,头困的一点点。
君无痕手心摊开,苏婉清的脸很快就贴了上来,似乎终于找到了舒服的姿势,苏婉清满意的睡了过去。
君无痕:“伤口又不记得上药,白天拖晚上,晚上拖明天,你这拖延症到底还能不能好。吃的苦头也不少,怎么就是不肯长记性。”
君无痕一手捧着苏婉清的头,一手给她拆掉纱布,拿毛巾轻轻沾了点水,熟练的给人处理起伤口来。
温热的毛巾擦去伤口处残留的血迹,苏婉清“嘶”了一声,君无痕忙停住动作,见人没醒,悄悄松了口气。
动作又轻了些,君无痕不由得道:“苏婉清,原以为你是天生娇气,现在看来,你不仅娇气还好斗,动不动就一身伤,难怪那么难养。”
“都说了白色不适合你,和你八字相冲,一穿白色必出事。整日张牙舞爪,睚眦必报,就该穿些艳色,别一天天送丧。”
君无痕自顾自念叨着,这份偷来的时光,他纵容自己不去想苏婉清的背叛,忘记她的狠绝,忘记他们的永不相见,反正他已经够卑微了,再卑微些又有什么所谓。
处理好伤口,往上抹了药,君无痕把干净的纱布缠了上去,他附到熟睡的人耳边道:“苏婉清,你一定是给我下蛊了,我才会这样贱。”
说完,他狠狠吻上了那张唇,这唇明明这样软,可说出来的话,他没几句爱听。
君无痕近乎惩罚般不断索取,又克制的不在唇瓣上咬下痕迹,余光瞟到苏婉清的脖子,苏婉清皮肤很嫩,顺便一弄就会留下痕迹。
此刻那脖子上的红痕,压垮了君无痕最后一丝理智。
睡的再死,这会也该醒了,苏婉清迷迷糊糊的就要睁眼,君无痕眼疾手快,一个手刀劈下,人就重新软倒下去。
亲够了,君无痕终于放开那张可怜的唇,他一把将人从水里捞了出来,抱着人回到榻上,给人翻了个身,“不能留下痕迹,那就后面。”
这夜,苏婉清总忍不住呻吟,后背好热,下面那处好烫,好像被鬼压床了,她挣脱不开,也醒不过来。
每每她想翻身,却被压的更紧,渐渐的苏婉清便人事不知。
清晨兰儿进来叫了一次,见人叫不醒,便先收拾了屋子,打算一会再来。
等兰儿来了第三趟,苏婉清才悠悠转醒,她捶了捶酸疼的背,抱怨道:“果然不能趴着睡,难受死了。”
抬脚下床,套上鞋袜她才反应过来,纳闷道:“我昨晚上床啦,还换了衣服,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刚醒的迷糊样,君无痕喜欢的紧,身子依靠在床头,笑容宠溺。
见人发愣,兰儿上前问道:“十姨娘,可要用早膳?”
这声十姨娘让苏婉清瞬间回神,“谁让你这么叫的?”她声音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冷。
兰儿如实道:“昨个老爷吩咐的,命府里人见到您都这么叫。”
“用膳吧。”苏婉清面无表情,这个称呼对她似乎没有任何影响,只是袖中紧握的手,掩饰着她就要忍不住了。
早膳,苏婉清只简单吃了点,她起身说想出去走走,这回兰儿寸步不离,盯的倒是紧。
苏婉清也没管,先是去前厅逛了一圈,后又来到了后院,苏苏婉清看似漫无目的,实则一直在找好下毒的东西。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处院子,还没走近就被空气里的酒香吸引,苏婉清寻着味道来到院子里。
院里的下人见有主子来,忙起身过来迎,“姨娘怎么来了,可是闻着了酒香?”
苏婉清点了点头,指着院中一排酒坛道:“这些酒怎么放这,不是该放库房吗?”
下人笑着道:“这几坛是前些府里设宴剩下的,明日京城万家小姐要来府里做客,夫人有意让大少爷同万小姐相看,命我们把没喝完的酒备着,明日接着上桌。”
苏婉清听后面上恍然,露出一副好奇样,向下人讨酒喝。
端着下人递过来的酒,苏婉清脑海里浮现出八姨娘的话,‘我回来时,瞧见库房的人在抬酒,这样好的酒,就该寻瓶毒药来,一杯接一杯,再放把火,一了百了。’
“好酒,是该一了百了。”苏婉清喝了口,心里想着这样巧。
苏婉清还没走出院门,脚下一扭,人就摔了下去,兰儿同下人都慌了,苏婉清在地上一个劲喊疼。
“快去给我找个大夫,你去房里找找有没有扭伤的药,你们快啊,想疼死我吗?”
苏婉清把兰儿和下人都支开,二人跑着去找大夫的找大夫,去拿药的拿药,苏婉清见人都走了,挪着步子打开酒坛。
对着手臂就是一刀,血一滴滴落入酒里,酒的醇香掩盖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