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其实暗暗期盼,这次来一个强力点的镇守,替他们整顿一番。
但……哎,都是命。
镇守大人都已经这么直白地威胁了,他们还真不敢去打扰这位大人的清修。
也没资格向重玄派提要求说换一个镇守。
更没可能让镇守大人像个凡人一样“失足落水”“沉疴不起”“梦中猝死”之类的。
只能另想办法了。
~~~~~~~~~~
来到文哲城已经两个多月了,杜祐谦依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苦修……修个屁啊。
在门派里就天天苦修和炼丹,此时终于脱出藩篱,自然要浪起来。
当然,对于一个活了两百多岁的人而言,这个世界上最难获得的东西,是新鲜感。
而各种奢靡享受,美人美酒,浓情密爱,香车宝马,驰骋畋猎……世人所喜欢、所艳羡的东西,对杜祐谦来说,都已经没有半点新鲜感了。
这个因为有修仙者存在,而社会科技展出奇缓慢的世界,有时候时间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了一样。
杜祐谦甚至怀疑,哪怕自己一闭关就是一千年,睁开眼睛也不会看到什么新鲜东西。
是以,杜祐谦的“浪”,也不过是拆解几套有趣的阵法,琢磨琢磨几种因为性价比不高而门派没让他反复炼制、但还算有趣的丹药等。
再就是瞒过那一大堆守在他的洞府门口,随时准备伺候他的男女仆役;以及夹在其中的各方势力眼线。
易容后和小胖墩汇合,由小胖墩带着他到城里走走看看,掌握基本情况,免得被人当成傻子给蒙蔽了。
小胖墩倒是喜欢那些初级的享受,就像鱼儿回到了水中,修行都有点荒废了。
杜祐谦不找他的话,社牛症晚期的他可能会天天在青楼的美人怀里腻着;或者找家美食的老店吃吃喝喝;又或是和刚认识的市井流氓喝酒吹牛,看戏打牌玩几天几夜。
对此,作为朋友,杜祐谦劝了他几句。
他不听,杜祐谦也懒得再劝。
若有机会,杜祐谦自不吝给他当头棒喝;若无机会,那也是他命该如此,与道无缘。
看到小胖墩那种纸醉金迷,乐不思蜀的样子,杜祐谦有点心烦。
干脆眼不见为净,很快就不再让小胖墩领路,而是自己单独行动了。
这一日,杜祐谦来到城主府,从门口两名军士中间穿过。
两名军士恰好抬头看飞过的一只鸦雀,都没看见他。
他穿过花园,沿着游廊,向深处走去。
明明只是信步游走,可偏偏,每当明岗暗哨的目光要落到他身上时,却又总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而看向别的地方。
哪怕是与岗哨擦身而过,对方也毫无觉察。
他就这么如入无人之境,一直闯到一栋不起眼的小楼,这才轻轻一跃,落在楼顶。
随手布置了一个小型阵法,隐匿气息。
稍一运功,小楼里对话的声音便清晰入耳。
他便潇洒坐下,从纳物宝囊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玉葫芦。
拔开红色暖玉的塞子,立刻酒香四溢。
还好有阵法遮掩,否则说不定能把小楼里的人都给熏醉。
杜祐谦腹中馋虫开始咕咕叫,笑眯眯地仰天吨吨吨喝了几口,整个人立刻由内而外静了下来。
他不再动作,享受着这种彻底放松的感觉,耳朵捕捉着小楼里传来的对话。
听故事佐酒,是他很多年前就养成的习惯。
等到楼里的谈话结束,众人先后离开,杜祐谦才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撤掉了隐匿的阵法,离开城主府。
他一边走,一边思忖:“有些人,闹得有点不像话了,该收拾了。不然真的暴雷的话,我这个镇守也是要吃挂落的。虽然门派对我不会太苛待,就算出了大事,对我的处置最大的可能是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但也丢面子啊。”
“根据他们的描述,似乎背后有别的势力在捣鬼。让谁去试探一下,趟趟雷呢?恩,小胖墩就不错,皮糙肉厚,而且听说那地方美女如云,应该会让他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