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伤口,他却连眉头也没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你俩还挺像的。”她又说。
“拿生水冲伤口。”她顿了顿,声音低低的,“也不怕疼。”
那个时候,他可太爱弄伤他自己了。
好像没过几天就添了新伤口,她从最开始的震惊,到生气,到无能为力,到最后,竟然有点害怕。
她怕再这样下去,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种担忧如种子埋在她心底,最终一语成谶。
她确实再也没见过他,只是原因没有这么恐怖,而是他出国了。
周南珞上着药,翻开他的手,再次看清了指甲盖上方的红痣。
裴景以的小拇指缩了一下,她没有注意到。
下一秒,她抬头看向他,仔细地凝视着他的右眼皮。
“姐姐。你闭下眼呢。”
“”裴景以不知道她忽然什么疯,“你根本没想给我包扎吧”
甚至觉得有点儿讽刺“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还没原谅你。”
说着,他将手掌抽出。
将冷漠的背影对着她,步伐比往常急切了一点。
周南珞的心跳很快。
坐在原地,用自己的脚拇指想了一会儿
万一呢。
万一他想不开呢。
万一他出国后受了刺激呢。
万一做了个变性手术呢。
所以才不好意思和她相认。
也不是不可能吧
带着这样神经质的想法,周南珞快洗了个澡,然后噔噔噔跑下楼。
裴景以换了身睡衣,受伤的手掌随便裹了一块白色的纱布,关上书房的门。
察觉到她的注视,他抬起头来。
周南珞扯出一个微笑来“姐姐。”
“”
一看就没安好心。
裴景以面无表情。
周南珞拿出护手霜,朝着手背挤了一大坨,而后“哎呀”一声,对他说“挤多了。”
“姐姐。”
“”
“帮我分担一点吧。”
“”
白色膏体包裹整双,衬得肌肤油光锃亮。
“我刚才看你指腹上有疤痕了,”她说,“这不是精致美人应该有的帮帮我吧。”
裴景以啧了一声,将完好的左手伸过去。
下一秒,肌肤与他相贴,像羽毛一样,温润滑软。
他沉默地看她把护手霜仔细地涂在每一根手指上,又疑惑地“咦”了一声。
“姐姐你左手的茧怎么比右手重”
裴景以抽回手,淡声说“做活儿。”
“哦。”周南珞试探道,“富家小姐还得做活儿吗”
“”裴景以再次解释,“我不是富家小姐。”
不是富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