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这边的破坏被暂时压制住之后,祭司长和众位长老即刻前往宫殿。
“参加陛下”,众人附身行礼。
“免礼,玄天柱那边情况如何?”,鲛皇沉声问。
“我联合众位长老暂时控制住了玄天柱的崩裂,但是我担心……”祭司长眉心紧皱,拱手答道,“以乌玄子的性格,恐怕日后必然会卷土重来,请陛下务必加派人手看护玄天柱,另外尽快召回皓月等人,修复玄天柱”。
鲛皇闻言神色凝重,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的侍卫长,“可有统计过伤亡和损失?”
“回禀陛下,侍卫们并无牺牲,受伤三十余名,属下已派人安顿好他们,另外,那些逃跑的罪人已经被尽数抓回,剩下的几名在逃罪犯也在派人尽快抓捕回牢。”
“好”,鲛皇点点头。
“另外,海渊囚牢受损严重,暂时无法关押囚犯”,侍卫长皱着眉,面色严肃无比道。
“你下去安排吧,传我指令召集工匠,尽快修复囚牢”,鲛皇冲一旁的侍从示意,侍从俯首从怀中拿出一枚水族令牌交给侍卫长。
“诺”,侍卫长得令,躬身行礼后告退。
“祭司长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鲛皇捏了捏酸胀的眉心,冲众人挥了挥手。
“是”,众人纷纷告退。
偌大的大殿里只留下了鲛皇和祭司长。
“玄感,你过来”,鲛皇冲祭司长招了招手。
“同我说实话,玄天柱和鲛族的损失到底有多大?”,鲛皇看着身前的祭司长,一脸的疲态。
“陛下暂且宽心,玄天柱虽然有损,但并非不能修复,只是藏宝洞里的众多秘宝被盗”,祭司长停顿了一会,叹了口气,“我害怕乌玄子他会卷土重来,我的修为有损,若是他趁虚而入,我不一定能挡住。”
“你做的很好”,鲛皇冲着祭司长宽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年你为鲛族做了太多的贡献,倒显得我这个鲛皇无能了。”
“陛下言重,您日理万机,何况这些事情本就是我的职责”,祭司长摆了摆头,嘴角紧抿。
“你还是这般性子,连个玩笑话也总是当真”,鲛皇禁不住扶额一笑,“这里没有外人,用不着那些个虚礼客套话了。”
祭司长也是勾唇一笑,“都听陛下的,我们得快些让皓月他们回来,长江后浪推前浪,有他在也好放心些,我也老啦,很多事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谁又不是呢”,鲛皇感慨道,抚了抚下巴有些发白的胡须,眼中满是感慨,“一转眼,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我们也该老咯!”
二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开怀大笑起来。
鲛皇和祭司长是年少相识的交情,当年的他们,一个是下一任鲛族继承人,一个是祭司候选人,从小一起修炼,一起胡闹,后来一个成了鲛族之皇,一个成了祭司之长,是责任也是枷锁,外人面前君臣有别,多少年没这般畅快的笑过了。
两位上位者此时卸下身上的重任,仿佛又回到了年少的岁月。
“现下鲛族的情况不安定,为了小曦的安全,暂时先让她待在人间吧,等局势稳定了再让皓月带她回来”,鲛皇回过神叹了口气。
“好,我这就通知皓月”,祭司长点头应道。
——
后面发生的事情正如他们所言,白皓月被紧急召回,若曦继续呆在人间,只是他们没有料到,乌玄子没有想着趁虚而入,而是逃亡人间,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他就像一个不定时的毒瘤,等待着时机随时爆发。
这边逃到岸上的乌玄子,捂着伤口,倒下树下痛苦喘息。
“啊……呃……”他捂着空洞的眼眶,蜷缩成一团,失去鲛珠的他连自愈能力也被一同剥夺,如今只能像丧家之犬一样见不得光,仅剩的一只眼睛里浸满了怨毒的冷光。
因为受伤过重,他随即昏死了过去。
夕阳西下,一群捕鱼归来的渔夫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今日的收成,迈着急切的步伐赶回家中与家人团聚,途径树下时,有人注意到了树下的异常。
“诶呦!你们看!那儿有个人呢?!”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树下昏死的乌玄子,“是呀!他是怎么了?”
众人都围了过去,你瞧我我瞧你,面面相觑。
有个胆子大的,拿手放在乌玄子的鼻下,“呀!这人还有气呢!”
“唉,罢了,总归是条人命,带他回去吧”,领头的船老大叹了口气,说道。
眼见着老大发话,刚刚去探气的男人抓起乌玄子的胳膊,把他扛在肩头,少时还感叹一句,“这男的怎么跟没骨头似的”。
“走!回家!”,船老大挥手示意。
众人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影响心情,唱起渔歌浩浩荡荡的返程。
还在昏迷中的乌玄子就这样被这群善良的渔人们带回村寨。
返回村寨的乌玄子被安置在了发话救他的船老大家中。
“诶呦,当家的,你这是救了个什么人回来呀?这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船老大的妻子给乌玄子上完药后,皱着眉心直问。
“俺怎的知道,等人醒了再问吧”,船老大也是一脸的疑问,“可能是遇到海盗了也说不准,人家也算是命大,上岸了还活有口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就当做好事积点德吧。”
“你呀,就爱多管些闲事”,虽然嘴上抱怨,但妻子还是笑着拧了一把船老大的胳膊,“罢了,谁让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呢,快些吃饭吧,这么久饭菜都凉了。”
“诶!好好好,俺真是前世积的大德,娶了这么个好媳妇。”船老大也是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