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伏想,那样的人他遇上一个费薄林就够了,多的一个也不要。
“那怎么办?”他问费薄林。
温伏的语气有些僵硬,像是不肯认错,也不肯低头。
费薄林闻言抬头,又仰起脸看他,神色似笑非笑地带着点冷意,仿佛看透了他内心想的每一个字,因此也跟温伏抬起杠来,反问他:“跟人道歉也不会?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温伏生硬地说:“对不起。”
不甘不愿似的。
费薄林也会咄咄逼人:“对不起就够了?”
温伏理直气壮:“多的你没教。”
费薄林挑眉,愈像在冷笑:“你非要我教才会?”
温伏说:“要啊。”
“那你说出来。”
“什么?”
“说出来。”费薄林重复道,“要我教你。”
温伏想起那段跟费薄林说话必须严格按照语法来的黑暗日子。
现在费薄林喝醉了,又开始这样磋磨他了。
于是他先问:“教我什么?”
费薄林反问:“你说呢?”
温伏垂下眼,对着费薄林被夜风吹出两分醉意和轻佻的眼神凝视很久,一字一句地说:“薄哥教我,怎么跟你道歉?”
“那你要看好。”
费薄林忽然按住他的后颈吻了上去。
第69章
听说人应激的时候所有的感官都会变得无比敏锐,猫大概也一样。
费薄林先看见温伏的睫毛像他眼里那股惊诧和不解一般闪烁了一下,随后头下的耳朵尖也微微动了动。
可温伏没有躲,他扬起的睫毛很快垂下,静静地同费薄林对视着,大概在思考这样的举动生在他们之间有没有多余的含义。
费薄林的呼吸从这个轻缓的轻吻里渡了过来,温伏尝到他舌尖的一点酒味,冰凉的,带着一丝果麦的甜,还有费薄林身上自来就有的清爽的香气。
温伏微微蹙眉,他不知道别的家人之间是否也能这样互相舔舐,费薄林的吻看似柔和绵长,实则温伏的后颈被死死按着,费薄林容不得他有一点退却。
他听见费薄林放长的气息中夹杂的一那两声喘息,把他们头顶被风吹过的树叶的沙沙声隔绝在外,除了眼前带着微微酒精气味的拥抱和探索性的深吻,什么都是模糊的。
风是模糊的,十米开外那些住户的交谈声是模糊的,百里之外巷子口的歌声是模糊的,千里之外金沙江的滚滚波涛声也是模糊的。
温伏好像都能听见,它们一声更迭着一声,却都不及费薄林在他眼下的一刻轻喘。
他尝尽了费薄林的味道,连带着自己也染上一点酒气。
两个人的唇都湿润了,分开时温伏舌尖有些麻,费薄林在轻飘飘的动作下索取得太用力了。
可他看向温伏的神色中毫无愧疚之意,依旧是片刻前那副轻浮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