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白的面色骤然铁青,冷声道:“您在做什么?”
巡逻警察的视线果不其然转向这边,慢慢向他们走过来,“apened?”(生什么了?)
“Theyretryingtokidnapme!”(他们两个想要绑架我!)
为警员看向那个大块头用力钳制住报案者的手,下意识举起手中警棍,“Lethimgono!”(立刻放开他!)
喧哗声立刻吸引来众多目光,周遭人群窃窃私语。
华臻飞快上前,好声好气的和警察解释,他们只是在管教家里不听话的弟弟,不是想绑架他。
警察的视线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确认都是中国籍后,似乎也信了华臻这番说辞。
距离停止登机的时间还剩不到十分钟,盛愿害怕功亏一篑,拼命挣扎,“Idontevenknothem!”(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毕竟孩子都有叛逆期,警察念在盛愿年纪小,好言相劝:“Litt1ebrother,1istentoyourbrotherandgohome。”(小弟弟,要听哥哥的话,赶紧回家吧。)
华臻拍了拍盛愿的肩膀,催促道:“弟弟,我们快点回家吧。”
盛愿气得想哭,被章秋白拖拽走,回头死死盯着那几名警员,大声威胁:“Ifyou1etthembothgo,I11reportyoutothepo1ice!”(如果你们放他们两个走,我一定会去警局里投诉你们!)
“ok,fine。”警员不禁扶额,现在小孩的脾气真是大,无奈再次唤住两人,“youto,comeithus。”(你们两个,和我们走一趟。)
下一刻,两人被一拥而上的警员们强制带走。华臻大惊失色,不停和他们解释这就是场误会,千万不能让那个孩子上飞机……
盛愿站在原地,心有余悸的急促喘息,望着两人不甘的背影,默默在心里道歉上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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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行驶到云川上空时,已是傍晚。
横跨西江的大桥近在咫尺,无数摩天大楼联结成片,繁华夜景压进眼底。
盛愿无心观赏,航班降落后立刻前往牧氏大楼。
出租车行驶于霓虹中央,等红灯的间隙,司机频频看向后视镜里的乘客,见他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好心提醒道:“那地方前几天跳楼死了个人,一到晚上邪门得很,你去那里要干什么?”
盛愿没必要回答他的疑问,眼睛清凌凌的映着灯火,淡声:“没关系,我不怕。”
抵达牧氏后,望见集团大厦如今的惨淡景象后,盛愿一时间错愕,无声愣在原地。
短短一个星期,牧氏集团却已辉煌不再,逐渐人去楼空。
原本灯火通明的三十九层大厦,此刻没有一盏光亮,明明置身于城市的繁华中央,却充斥颓败光景。
一条黄色警戒线围在牧氏大楼周遭,警车24小时在此地看守,不允许任何人踏入。
“您好。”盛愿怯生生向一个值班警察开口,问道,“请问这里生了什么,怎么一个员工都没有?”
“你没看新闻吗?”警察略挑一边眉,诧异于牧氏闹出这么大风波,竟经有人还不知道,“牧氏出了事,底下员工散的散跑的跑,当然没人。”
盛愿满头雾水,“我知道这里前几天生了跳楼事件,但是……怎么会严重到暂停营业呢?”
“当然是犯了大罪。”警察轻描淡写的说,“就不具体和你说是哪个部门了,反正上面查出来,牧氏光偷税漏税就高达几个亿,据说还涉嫌非法交易和走私,光这几条,就够他们董事长判个十几年了。”
盛愿脑子里轰隆一声,脆弱的神经仿佛顷刻间垮坍,讷讷的问:“那……你知道牧氏的董事长去哪里了吗?”
对方哂然,似乎对罪有应得的资本家十分轻蔑,“当然是被抓起来了。”
“抓、抓到哪里去了?”
“还能抓到哪儿?你这孩子是不是被吓傻了?”
良久,盛愿悄无声息的离开,他在簌簌寒风中站了太久,单薄的身体早已被寒意浸透。
路灯的冥蒙光线稀稀落落的洒在他身上,半明半昧的光影掩去了他此时空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