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峋频繁的举牌落牌让盛愿感到不大对劲,他抬手理了几下鬓,把助听器挂回耳朵。
刚戴上就听见牧峋轻飘飘说了个天价,他惊得说不出话,窝在对方拳里的手指一动。
牧峋脑袋一热,误认为他在心疼钱,勾唇笑起来:“怎么?还没过门呢就想着管我了,你男人这点小钱还是出得起的。”
“……”
还不如聋着。
盛愿被他自作多情的话恶心得够呛,两指尖一并,掐住他手心的一小块肉,用力拧了半圈。
牧峋疼得“嘶嘶哈哈”皱眉,笑着斜眼睨他。
手还是没松,反而用力撬开他紧锁的指缝,将五根手指硬生生挤了进去。
声色犬马的富贵场,白花花如流水的银子,倒有种五陵年少争缠头的别样滋味。
终于,在不断更新叠加的数字中,盛愿迟钝的现了那个不变的号码。
于是他抬眼,目光落去整座会场
恰逢73号出价,白色方牌一举一落,露出牌后矜贵深邃的脸庞。
光影黯淡,微弱的冷光在他眸下投出一片暗色阴影。
他眉眼淡漠,似乎有倦意。
身旁的助理不时会偏头看向自家老板,他微不可查的一抬眉,那人就心有感应似的,继续举牌竞价。
长时间叫价,让拍卖师口干舌燥,声音微微沙哑:“73号,出价47o万。”
正当牧峋准备再次抬价时,持牌的手腕忽然被一股力按住了。
牧峋诧异问:“怎么了?”
只见盛愿皱起眉,小幅度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是舅舅……”
第5章
交叠在流光纱裙上的手指不自然微蜷,借着整理裙摆的动作,虞嫣向身侧靠过去几分。
“从前没见过你对拍卖有兴趣,”她揶揄着说,“年过三十,忽然转性了不成?”
牧霄夺依然是那副懒散做派,轻描淡写的说:“还是一口价的东西更让人舒适。”
他这话说得傲慢,行事更甚。
从始至终,他只给过身侧助理一个眼神,之后便理所当然做起了甩手掌柜。
估量市值,分析走势、斟酌出价……这些琐事便全落在林助理一人肩上。
两人沉默的时间里,林助理趁机插话,将一份密密麻麻的数据图表排在他面前:“先生,我查询了近三十年牙雕制品的拍卖行情,经过综合评估,月牙船的理想价格在37。239万区间之内,五年后的增值收益不会过1o万。”
“现在的价格已经在这个基础上翻了十倍不止,所以我认为,应当及时止……”
他忽然噎住,后半句话在对上男人沉冷的目光后没了声音。
“你自己看着办。”他扔下一句。
林助理忙应是,收起平板,昧着从业十几年的良心开出亏本高价。
他心里门清,月牙船要是搞不到手,恐怕明儿早上他就能领到n+1。